轉眼,蕭湍二十九年,暮春之初,璇璣嶺處。
此時。
墨牙兒今年已十三歲,其母西州之絕色的美名已順延至她臉上以後,墨璇璣瞳眸難掩的恍惚,呢喃著:“像,真的太像了。”
她聲音輕的不像話,但到底還是因墨璇璣所給予的丹藥,對外界聲響異常敏銳的墨牙兒聽到後,她黛眉微皺,眼底頗有些想要深究的意味,在心底想著,那個人到底是誰後,她知道縱使自己問了,墨璇璣也不會告知自己,她便將那一抹疑慮放置在一旁,神色微斂,回過神來,叫喚了墨璇璣幾聲,靜候著墨璇璣回神了。
“閣主,閣主?”
墨牙兒眼眸微抬,看著一直望著自己臉發呆的墨璇璣說道。
“誒,嗯。”
墨璇璣一聽墨牙兒是在叫喚自己,便將方才發散的思緒慢慢召了回來,定神,錯開了墨牙兒看向她的目光,側目望向璇璣嶺崖邊另外一番光景,佯裝咳嗽了幾聲,眼眸微動,想著墨牙兒將來入紅塵一事。
而她入紅塵要是以此紅顏入世的話,定然會惹來不少梟雄亂起,當年如若不是因為大西洲國力昌盛,引得諸侯國不敢輕舉妄動的話,想來定然也會亂起的,因此她想著在離這不遠的天山雪脈,有一株能夠藏匿容顏的話,入藥,興許能夠掩飾住她惑人心的紅顏後,墨璇璣心思一定,將她與墨牙兒錯開的目光,迎了上去,對著墨牙兒問:“牙兒,我此去雪山千脈要去一株名為無顏花的藥材,將此花熬入藥中,命你飲下,你可願意?”
雖然墨璇璣是一副詢問的語氣,但墨牙兒還是感覺到了對此,她沒有得選以後,她的眼眸微閃,只是低順著眉眼,保持沉默,一副任由墨璇璣做主那般,引得墨璇璣眼底難免有些複雜起來,隨後,朝著墨牙兒補充了一句,此花有益於你之處,會令你功力大增後,這才見到墨牙兒應了一聲,表示知曉了。
隨後,墨牙兒便收起劍,插入劍鞘,好似想到了些什麼,便默默朝著墨璇璣敬了敬禮,致謝後,這才讓墨璇璣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嘗試運氣離開此地了。
墨牙兒靜站在那,望著墨璇璣離去的背影慢慢消失於自己眼前,她這才慢慢回過神來,神色難掩的複雜,若有若無嘆了一聲氣,極輕。
但一直潛藏於暗處的墨瞳到底還是聽得到的。
而後墨瞳見著墨牙兒悵然若失的模樣,想著她到底還是半大孩子,便出聲道:“閣主從不做多餘之事,我們只需防範便好了。”
墨瞳說完,引得出神的墨牙兒神色微動,側目看著低垂著眼的墨瞳,神色在聽到墨瞳寬慰自己的話以後,顯得更復雜了起來,而墨瞳見著墨牙兒在聽到自己的勸慰後遲遲不出聲的姿態,心下難免有些疑慮,因而抬起眼眸,便看到了墨牙兒一副你好像想太多的姿態,惹得墨瞳的臉難免有些難為情起來,不等墨牙兒欲說些什麼,他便急急運用,將自己的所有真氣收斂住,迅速消失在墨牙兒的眼中。
惹得墨牙兒見狀,愣了一瞬,輕扯嘴角,眼底莫名的流露出了幾分笑意,搖了搖頭,轉過身,準備回去璇璣嶺內場了。
此時,璇璣內閣。
墨牙兒抬起眼眸見著那三個字,眼眸微動,便收起身子,靜坐在一旁,練功起來。
良久。
墨菊入室,抬起眼眸見著墨牙兒仍舊在練功的模樣,神色微動,隨後靜候在一旁,給墨牙兒護法,以防她走火入魔後,墨牙兒好似感覺到了外人的氣息,因此默默將打算繼續運氣的動手收了回來。
隨即,她睜開眼眸,看向了墨菊,靜坐了一會兒後,才站起身,拿起放置在自己身旁的劍,正欲走時,墨菊便隨之站起身來,說道:“小主何必如此憂心自己修為增進不前,據我所知,當年閣主天資遠比你要弱得多,待到她修為真正精進時,還是了去紅塵事後,修為才大漲的,璇璣功法在歷代閣主手中一向如此,因而小主不必過多猜想自己的天資不當的緣故,為好。”
墨菊話音剛落,惹得墨牙兒神色有些莫名起來,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妙,倘若此時墨瞳真的在場的話,他肯定能夠意會出墨牙兒的寓意,可墨菊並不甚瞭解後,墨牙兒自知如此,並未多出言說些什麼,權當墨菊所想的是對的那般,陡然想起前些日子,璇璣嶺人細聲聊的雲城十子,便意欲想從墨菊口中揪出些什麼,出聲問:“吾與雲城聞名的十子、雙絕有何差別,比他們稍遜一籌,還是?”
墨牙兒欲言又止,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意,並未被聽到墨牙兒詢問,沉下心來思考的墨菊見到。
倘若見到,墨菊肯定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套。
隨之,墨菊沉吟片刻,回:“陸家公子年少成名,年長小主四歲之多,他的大名,莫說是雲城,就連此處正處於避世的我們都知曉他的天資,定然是冠絕天下的,小主何故與他相比呢,要墨菊說,小主比三絕更甚一番,她們雖三歲便飽詩書,十竅通透,可小主您也如此,除此之外,你還是此處的嶺主與入世後,作為璇璣閣閣主,豔驚天下的,而到那時,莫說是凰城三絕,雲城十子的名頭都未必能與您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