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凝與夏侯逸都屏住了呼吸——
那人馬共有十來人,他們均一身戎裝,騎著通體紫黑的魔界駿馬。那魔界駿馬紫鬃飛揚,四足矯健,個頭比人界的馬兒要大上許多,它們的雙眼皆泛著恐怖的琥珀色,幾乎沒有瞳仁,馬蹄上踏著淡藍色的火焰。
然而,最叫人心驚的並非是那些高頭大馬,而是馬背上的人。這些人,個魁梧雄壯,赤目如炬,威風凜凜。
夏侯逸嚥了嚥唾液,低聲道:“是魔族嗎……”
素凝也是大氣都不敢喘,這群魔族中,為首的乃一名年輕男子。
但見他,二十出頭,身長八尺,英偉神武,俊美異常。男子烏墨劍眉露傲狂,赤紅星眸透不羈,他的兩鬢烏髮結成小辮子繞於腦後,以玄玉環束起。身穿一襲鴉青色紫金流雲窄袖長袍,系紅瑪瑙腰帶,腳套海牛皮長靴。
男子此時,正以倨傲的眼神從他們臉上掃過。素凝生平也遇過不少高傲之人,卻從未見過這般攝人的眼色,他那種傲然與輕蔑的神色,彷彿是看著螻蟻一般。
這不僅僅是不屑了,簡直就是目空一切,傲世輕物了。
素凝看了他們的靈力,又是倒抽一口冷氣。這些魔族,靈力最低的也有高層四等,其餘全是高層五等。而為首的男子以及他身旁伴著的人,素凝竟看不出他們的靈力等級。
他們不可能沒有靈力,那便只有一個解釋說得通——他們是至高層的靈力者!
至高層的靈力,對於素凝而言,彷彿是傳說中的事物,至高層的靈力者,那更是神話裡的人。沒想到,自己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遇上了。
就在素凝與夏侯逸恍神的檔口,那位魔族美男子身畔的一名容貌豔麗的女將,將困住赤狻猊的鎖靈珠收回手中,方才這鎖靈珠便是她放出的。
女將把鎖靈珠雙手奉給男子,謙卑地請罪:“殿下,末將失職,請殿下降罪。”
男子沒回答,也沒接過鎖靈珠,他只是冷漠地捏著手中泛著熒光的玄晶馬鞭把玩著。他身旁另一名中年男人衝女將冷言譏諷道:
“這般低階的魔獸,居然讓它逃掉了,還要勞煩殿下前來追捕,你這個右元帥的位置也太好坐了吧?”
那位魔族美女敢怒不敢言,只是咬牙隱忍著,她的雙手依舊捧著鎖靈珠。中年男人教訓完她,接著便畢恭畢敬地問為首的男子:
“殿下,又有人類跑來竊取武器原料了,要如何處置他們?”
素凝一聽不妙,看來這些魔族要對付她和夏侯逸。夏侯逸的耳力不及她,一時聽不真切,只是滿臉的謹小慎微。
那位“殿下”丟下毫無感情的兩個字:“殺了。”
素凝頓時心跳漏了半拍,魔界男子說完後,兀自催馬加鞭,魔界的駿馬長嘶一聲,腳下踏起熊熊藍焰,風馳電掣地騰空而去了。他的其餘部下也相繼策馬離開,那名中年男子對落在最後面的一名靈力為高層四等的魔兵說道:
“把他們解決了。”
那魔兵抱拳領命:“是!左元帥!”
魔族們揚長而去,只留下那名看起來只是小兵模樣的魔兵。素凝如臨大敵,她對夏侯逸低聲道:
“師兄,魔族要殺了我們……”
夏侯逸聽罷,大吃一驚:“什麼?”
素凝一面祭起乾坤碎玉劍,一面沉著地說道:“我們打不過他的,要儘快向師父求救才行。”
夏侯逸不疑有他,他立即拿起傳音石,注入靈氣後喚道:“師父!我們遇到……”
他話只說完一半,那名魔兵已經祭起一柄三丈長的大刀,向他們一刀砍來。看來對方不願浪費時間,打算直接給他們來個一招斃命。
大刀砍出一道電光霹靂,炫目的光芒照亮了微暗的蒼穹。素凝立即擎起乾坤碎玉劍,她捻訣誦咒,乾坤碎玉劍吸入了土類的靈氣,瞬間築起一道土牆擋在素凝的面前。
素凝與夏侯逸飛快地往後撤離,那道霹靂轟隆一聲打來,將土牆擊得粉碎不止,威力竟絲毫不見減弱。
素凝與夏侯逸拼了命飛馳,眼見他們就要被那道迅猛的電光劈中,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兩抹光芒從遠處朝二人飛來。
素凝只覺身形一晃,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待她看清後,才發現自己被鎖靈珠包住了。而夏侯逸,也被一枚鎖靈珠裹了進去。
兩人隨即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走了,那道霹靂橫掃而過,將樹林裡的樹木劈得七零八落。魔兵發現二人逃脫掉,懊惱地策馬持刀追了過去,然而,哪裡還能找得到他們的蹤影?
他在林中搜尋良久,最後一無所獲,唯有無奈地騰空離去了。而在五百里之外的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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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奕飄在由巨引術形成的巨大漩渦上,素凝與夏侯逸正被裹在鎖靈珠內,懸浮在他面前。
千奕將二人放出,又把鎖靈珠收回袖內。
夏侯逸看了看身後遠處的大陸,驚魂未定地將方才的話說完:“師父,我們遇到魔族了……”
千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為審視著素凝,對方雖沒說什麼,然而從她煞白的嬌顏看來,她所受的驚嚇一點不比夏侯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