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見笑了。”
鍾離放下了酒杯,他對達力笑了笑說:
“活得太久,感嘆起過去時也不免有些拖沓。”
“其實故事挺好聽的。”
摸了顆左酒的蠶豆嚼著,達力取出了那塊蘇美爾的原初魔典。
“這算是故去的神的遺留?”
“是的。”鍾離點點頭,“雖然神明已死,可他們的痕跡並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抹去,世界上所有的法系都源自於神的力量,我們是最早接觸這股力量的生命。”
“殘存的人們透過研究神留下的痕跡而發現了使用這股力量的方式,甚至於不僅僅是人類,世界上還有許多生物都觸碰到了這股力量。”
“世界也因此變得更加璀璨而輝煌。”
“你所得到的蘇美爾的原初魔典的確是很適合你的一種力量,雖然有些不同,但力量的來源根本並沒有本質性的差異。”
“靈魂。”
鍾離的手指掠過了那耀眼燦爛的黃金碑。
“天神安,與他共存的還有另一位強大的神靈,提亞馬特,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提亞馬特要比他更強,可他能夠製造一支靈魂之軍。”
“由於他力量的獨特性質,所以在凡人得到這份力量之後,輝煌的持續並沒有太久,我們可以預想得到,這個只要擁有越多靈魂就能發揮出越多力量的法系,一旦遇到了一個貪婪的主人,那麼消亡就是註定的事情。”
“它很適合你,但如果你想使用這份力量,也請保持節制與剋制,不要隨意的將它交給其他人。”
“野心是很可怕的東西,人類對於毀滅與自相殘殺是具有極高天賦的,人性在賦予了他們偉大的同時,也為他們帶去了世間最黑暗的陰影,就連原本是神明的我們都無法抵抗與拒絕這來自於人性的侵蝕。”
“其實還是有一些解決的辦法。”
對於這個問題,達力有自己的答桉。
“你知道攝魂怪對吧。”
“嗯,一種在你們歐洲生活的神奇生物,雖然華夏未有,但我也略知一二。”
“我研究過攝魂怪,他們具有很神奇的力量,幾乎是專門為蘇美爾法系而生。”
“透過吸收可不斷恢復的‘快樂’,他們的靈魂會隨之增長,而且這個速度並不慢,效率甚至都能說很高。”
“一個人的快樂無法準確的計量,但如果以平均數算的話,幾乎兩個人一年出產的快樂就能夠讓攝魂怪完成一次‘繁衍’,誕生出一個弱小的幼體。”
“換做靈魂的話,大概有這麼多。”
達力的指尖出現了一枚黃豆大小的靈魂結晶,莫約是一個完整巫師靈魂的二十分之一。
“只要收割得當,那麼攝魂怪就將是世界上最優質的靈魂生產者,些許的雜質並不礙事,雖然巫師們無法淨化,但對我而言很容易。”
“我準備開闢一個牧場。”
“我打算將整個北美化為放牧攝魂怪的牧場。”
“我送去的【深淵】與【猩紅腐敗】會讓那的人們向著歇斯底里轉化。”
“那裡會變成一個充斥著絕望腐敗的泥沼,想要在裡面苟活,癲狂的掙扎是唯一的出路。”
“快樂並不一定非得存在於幸福和和平之中,歇斯底里的宣洩心中黑暗,不斷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同樣能得到快樂,而且這樣的方式會更加高效,更加的方便收割。”
“我發現你挺記仇的。”鍾離無所謂的笑了笑,打趣兒的開口。
“我是人,我又不是高潔的神,如果神是君子,講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我的復仇從早到晚,並且禍及全家。”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讓我挺過那無數沉重輪迴疲倦與壓力的,從始至終都是哈莉的笑臉,在她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時候,我終於找回了我丟失已久的,生而為人的感覺。”
“我不再是那個不人不鬼的活屍,我不再是那個渴求著火焰的不死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