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戴維爾對希絲塔的境遇毫無知覺,他已經被躺在床上的牧首深深吸引住了。
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美人啊!戴維爾只覺得迄今為止的人生算是白活了,他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美麗、如此動人的女子。他想用一兩首情詩來描繪她,卻發現那些詩句完全就配不上佳人氣質的萬分之一。
“這、這……”
口幹舌燥,戴維爾艱難地嚥下一口幹沫,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像裡頭裝了一隻小鹿,砰砰亂跳。這、這究竟是什麼感覺呀!難道就是……初戀的感覺嗎!?
生物的本能驅使他朝面前那具毫無抵抗力的身體走去。什麼無法靠近,什麼父親的禁令,統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走進觀看,就像是欣賞一幅傳世的名畫。她是那麼的完美,恬靜。讓戴維爾這種沒有藝術細胞的家夥突然變成了一個藝術鑒賞家。
安詳的面容,長長的睫毛,嬌豔嘟紅的櫻唇,都時刻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好像不停的對戴維爾說:來吧,來吧,佔有我吧,我會是你的……
“嘶啦。”
戴維爾像野獸一樣喘氣,像野獸一樣撕開牧首的上衣,眼前突然露出的美景,令他産生出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緊握住那一雙飽滿。
一點、就差一點……就在他將要得手之際,一支鐵箍般剛硬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咔擦”一下,折斷了。
“遺憾,竟然沒握住。”死前,戴維爾突然産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費利將戴維爾的屍體丟垃圾般甩到牆角邊,隨後跪下,捧起希絲塔的後腦。掌心傳來黏濕的感覺,清楚的告訴他這個老人之前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婆婆,婆婆。”費利輕聲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於是他探了探希絲塔的鼻息。
她死了。
“嗚……”費利哭了,將她輕輕放回到地板上,“對不起,婆婆,我來晚了……沒能將您帶出去,對不起……”
默哀一會,費利猛地擦幹淚珠,把她身上那件灰色鬥篷解下,包給了躺在床上的牧首。他輕輕拭去牧首眼角晶瑩的淚珠,看著她的臉道:“希絲塔婆婆已經回歸了米拉的懷抱,今後這個世界的困難,就由我們來解決吧……對不起,冒犯了。”
費利一把抱起牧首,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牢室。在他離開死牢後不久,那位唯一被囚禁在第二層的犯人也開始了他的行動,他找出一根藏在石板細縫裡的小鐵條,只是三兩下子,就開啟了身上的手鐐和腳銬,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位犯人也發出了自己的感嘆。
“不得了,不得了,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看來不能再待下去了,趕緊走才是上策啊。”
慢慢地,天亮了,死牢下發生的事情也被上報給了吉斯,得知獨子慘死之後,這位奮鬥了大半生的梟雄突然變得蒼老了許多,他將所有人趕出宮廷,一個人默默地坐在王座上,不言不語。
第二天的無沙城徹底熱鬧起來了,先是一群翫忽職守的獄卒遭到了處死,隨後就是牢獄中所有的囚犯,通通都被斬首,作為給戴維爾的陪葬。
同時全城大搜捕也徹底展開,包括費利打算用來藏身的酒窖也遭到了搜查,卻是一無所獲,那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時間,漸漸過去大半個月,從隨軍法師那裡收到的首都傳來的訊息,這大半個月裡面,裡柯爾竟然未發動過一次攻城,他們只是把營地駐紮在遠離首都的北部一帶。既不攻擊,也不退去,讓人想不明白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然而不管是打著什麼主意,對於聯軍來說終究是一件好事,依靠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運輸隊已完成了大部分兵力的輸送,應該不需要再等太久,聯軍便能發動起總攻。而從斥候隊俘虜到的敵方人員那裡,他們斷斷續續地瞭解到此時無沙城內發生的情況,不僅是戴維爾慘死,連費利出逃的訊息都有。
而就在今天清晨,聯軍從最新俘虜到的敵兵口中,得知了昨夜發生的一件大事。在那內城中一處頗高的鐘塔上,被人寫下三個大大的字: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