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一定會懷疑自己到姜國的目的,若此時回國定會被阻攔。
“可祖母等不得!”芝雅安的遺體到現在還是沒有下葬,這一來一回就已經耽擱了近三月時間。
如今這藏寶圖一事,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年半載,這遺體長久不下葬可是大不敬。
“嗯,和舒在這兒最不顯眼,我想辦法先讓她回儲國。”和政說完就坐下寫了一封信。
看著她弄好,馥隱的心還是沒能定下來。
“如今我們要怎麼做?”不做太過被動,做又太過心虛。
“現在該著急的是公子墨,而非我們,只要靜觀其變,以靜制動!等著就好!”只是家中祖母還是要被拖延一些時日,和政壓下心中的痛,對馥隱說道:“今日我回房歇息!”
脆弱的一面不想讓馥隱瞧見,起身就走。
“阿政,這麼久不敢再你面前提起祖母的事就怕你傷心,我亦不會說些安慰你的話語,如今已然過了近一月有餘,不管如何,人死不能複生,你的苦我感同身受,多餘的話也不想多說,我只想說,多想想活著的人,他們還在等著你!”那時祖父走時,自己心中的痛,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有些事,沒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說在多也是徒勞,因為那種痛,沒經歷過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和政堂堂七尺男兒,有淚也不能流,所有的事都一個人扛,時間久了也會累。
“隱隱,謝謝你!”和政回身,抱著馥隱道:“那年我九歲,父親在打了勝仗回京途中,無辜被殺,找不回屍首,最後只能立了一個衣冠冢,母親深愛父親,受不了父親被殺的訊息,丟下年僅九歲的我和三歲的妹妹隨父親去!”
“那時祖母得知父親被殺,臉上毫無悲情,反而進宮為當時的先皇後年思蕊談天說地,隔天就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當時我不明白祖母為何這般做。”
“就在父母出殯的前一天,我才知道祖母那日進宮是為了調查父親的死因,祖母白日裡就像打不敗的戰士,每每深夜到她窗前,我才知道祖母承受著失子之痛,並非她冷血,只是她不得不堅強,只要她軟弱了便會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這些年那一幕從來不曾模糊過!”
許久和政放開馥隱,眼中露出傷心的眼神,認真的看著馥隱道:“隱隱,將我看緊了,若哪日將我丟了,就再也找不回我了!”
馥隱反握和政的手,眼裡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堅定:“你若不離,我便不棄,執手一生!”
這誓言,是否真的能如他二人所願?
“不、我不要一生!”和政搖頭說道。
不要?那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我要生生世世,直到不能輪回轉世!”生生世世,只要她一人足矣。
“你、”你竟愛我至斯。
這可謂是最毒的情話,馥隱的心,因而這句話,加快了許多。
“哥哥,東西可有準備好,過幾日我們就要回儲國了!”和舒拿著準備好的一個小行李說道。
家中的祖母還沒安葬,這些時間因為養傷耽擱了,如今她想早日回去,在看一看祖母的面容。
“過幾日我派人護送你先回去!”和政有些不敢與和舒對視。
“哥哥不走麼?為什麼?”和舒難以置信,在儲國的那是自小養大他們的祖母,有什麼事比祖母重要?
“有一件重要的事,哥哥不能離開,也離開不了。”此時就算自己想離開,絕不可能。
今晚,這寧王府中,便會有不少人隱在暗處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