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過去,寒冬漸漸遠去,積雪融化,大地回暖,萬物複蘇,春日的氣息撲面而來,馥隱在床榻上慵懶的伸個懶腰,見天氣晴朗,微風徐徐,萬裡無雲,便惦記著那日梅山上的溫泉池水,便獨自領著青荷紫竹出門。
馥隱到梅山,如今春分盡顯,梅山中的梅花凋落,有的還零零散散的掛在枝頭,微風拂過,枝頭輕顫,梅花百般不願的飄落在地。
馥隱沿著記憶中的小路一路前行,腳下裙擺拂過小路兩旁嫩綠的青草,彎彎繞繞的走了有一盞茶的時辰,就見到那灣溫泉池水。
馥隱在池水四周做了一個小小的陣法,避免有人進入,說到陣法,馥隱還是跟自己三哥馥言學的,只是有些學藝不精罷了。
馥隱褪下外衣鞋襪,伸出玉足,腳尖試試水溫,察覺溫度適宜,緩緩入池,將身子浸沒在溫熱的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張妖異的網。溫泉池水中的白霧,圍繞著馥隱四周,讓人覺得身在仙境之中。
馥隱在水中玩的忘乎所以,突然出現腳步聲,馥隱透過白霧,隱約看見人影,以為是青荷他們,便出聲道:“青荷是你嗎?”
腳步聲一頓,隨知而來的是慌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男子的驚呼:“小姐莫怪,在下只是途經此處……”
馥隱喝道:“給本小姐轉身。”隨後用內力隔空將掛在樹枝上以衣物取過,一雙素手用力拍向水面,馥隱周身的池水因力而形成大大小小的水珠飛至半空,騰身而起,一個左袖,一個右袖的將衣物穿好,從半空中飛至池水畔。
公子墨抬眼就見,馥隱身著一身紅衣,從半空中,四周伴隨著白色煙霧飛身而下,像是天上碧瑤池中的仙子一般美麗動人。一眼,公子墨的心就被眼前女子輕易虜獲。
馥隱行至池畔,見公子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下不悅,頓時沉臉說道:“看公子,錦衣綢緞加身,不曾想竟是登徒浪子,真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一身墨色錦衣,腰間配有一枚暖玉,腳穿墨色錦靴,長的也算是俊美,就是眼神太過火熱,讓人受不了。
直到馥隱出言,公子墨堪堪回神,知曉自己眼神太過孟浪,隨即收回目光,對馥隱賠禮道:“是在下冒犯了,若是姑娘介意,在下願娶姑娘為妻。”
馥隱皺眉,看來她是與梅山犯沖,前一次來梅山,摔落山崖,太子皇甫煜想對自己負責,如今只是泡個溫泉,又來一個要對自己負責的。這麼大的水霧,根本看不清人影,更何況身子,只是打擾了她沐浴的心情而已。
馥隱披著濕發,臉頰微紅側身對公子墨道:“天下女子若都介意,公子你能有幾個妻位,將其娶之。”
公子墨一陣語塞,隨後道:“在下只對姑娘一人求娶。”
“連身影都看不清,何來負責一說,本小姐不介意。”馥隱抬步走出陣法,青荷紫竹二人見馥隱出來,這才行禮,見身後跟著一男子,面露驚訝,但也沒說什麼。
馥隱走了一段路,見公子墨還一直跟著她,轉身問道:“都說不介意,你還跟著我作甚?”
公子墨面露尷尬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姜國之人,遊歷山水之間,見這山中景色優美,不曾注意,一個不小心迷了路了。”
“當真如此?”言語間帶有一絲不信。
公子墨哭笑不得,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避他如蛇蠍。在姜國除去身份,他這容貌也足以讓女子對他趨之若鶩。
“當真。”公子墨肯定的點頭道。
雖心儀這女子,但也不能太過激進,若是嚇著馥隱,豈不是得不償失,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