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蘇林林上前掰開那人的手,只見一根長長的白骨從懷裡掉下來。
這分明就是一根人骨!
她十分嫌惡的踢那老頭一腳說:“拋棄親子不說,竟然還吃人,真是,”
說到這兒猛然想起這玩意是君清的生父,便有些訕然的住了嘴。
卻聽他有些稚嫩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說:“真是禽獸不如!”
“哈哈,這孩子倒是想得通透,的確是豬狗不如!”雪生大笑著拎起縮在地上的賈善人丟到一邊兒問蘇林林:“你打算等他醒來再看診?”
蘇林林蹲下來,拔開賈善人的眼皮看了看說:“用不著了,他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啊?
雪生疑惑的問:“我可沒下重手啊。”
蘇林林輕嘆一聲:“他眼睛仁都散了,也許現在控制著他的根本就不是自個的腦子了。”
聞言,一直十分別扭的揹著身子的君清突然轉過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爹!”
雪生深吸一口氣,上前拍拍他的背說:“別哭了,這都是命數。”
君清抽抽噎噎的說:“都怪我,膽子小不敢下山,不然也能提醒他一聲,別吃那邪,嗚嗚——”
蘇林林摸摸他的頭說:“你是個好孩子,信守承諾在山上等我們,不是為了救更多人?至於賈善人,他不過是得到應有的報應而己。”
君清還是哭的不能自抑,雖然這個人從來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也沒當他是兒子,但血脈的親情對孩子來說是割捨不斷的。
“蘇師姐,你能救活他嗎?”君清掛著一臉的淚水抬起頭來問。
蘇林林抽回探向賈善人脖子裡大脈的手,輕輕搖搖頭:“人沒有死,但是,他的腦子己經空了,在裡面活著的應該就是你說的血腥蟲。”
聞言,君清抹了把眼淚兒,十分堅定的站起來說:“那你就結果了他吧,把他,”
他實在說不下去,哽咽關天才繼續道:“把他腦殼兒破開,看看怎麼治那些惡蟲。”
蘇林林不由張大眼看著他:“你,不怕——”
“這,也是大師父臨終前交待我的,他說,他畢生都沒能研究出來,怎麼對付血腥蟲。”君清磕磕巴巴的說:“也,也只想到這個法子了。”
這時,雪生十分好奇的問:“你那個大師父怎麼知道這麼些?”
君清只管搖頭:“大師父他最擅蔔術,一定是提前算出來了的吧。”
蘇林林十分認同的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說完,一臉不解的看著雪生問:“你會不知道?我記得你們方術之士,不是最擅長這些所謂的旁門左道?”
“啊?我一向學的少,不太瞭解。”他有些尷尬的說。
方術之士。
雪生又慢慢重複了句,便沒再應聲。
蘇林林也沒多問,她全副心思都在糾結要不要破開賈善人的頭。
必竟,他身體看上去還是正常的,甚至脈搏都還在跳動著,只是腦子沒有了。
她實在是下不去手。
更兼眼前這人還是君清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