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過神時,發現自己掛在不高的院牆上,一滴血緩緩自眉心流下來,正落到鼻尖上。
她抬手抹去鼻尖上那道溫熱腥甜的血絲,目中的赤色突然如潮水般退去,眼前又恢複了清明。
這時,她才發現那把古色古香的惡琵琶,如今只剩下一塊形似琵琶的焦板。
“這是天雷劫啊,這琵琶精這回算是徹底的完了。”雪生激動的從屋裡探出身子道。
看到蘇林林掛在院牆上時,先是一驚,接著朝她飛奔過來:“蘇姑娘,你沒事兒吧?”
蘇林林一手撐著牆頭,從上面跳下來:“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不呆在屋裡好好養傷?”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雪生見她身手矯健,氣色也比較足,除了形容——實在有些狼狽之外。
一頭的青絲被雷火掠過,大半化為焦灰,餘下的也都十分桀驁的支愣著,頭頂上還掛著顆黑紅的灰珠子。
從眉心到鼻尖上一道黑紅的血道子,讓她看上去十分滑稽。
雪生雖然十分心痛她被天雷傷,但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忍不住想笑。
蘇林林一臉扭屈,憋的十分難受的模樣,不由出聲道:“我,可是有什麼不妥?”
雪生極力忍住笑意,隨手模出一把鏡子給她:“你自己看看吧!”
當蘇林林從鏡中看到這副見鬼的模樣後,嘴角抽了抽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哈哈,我這是變成雷陣子了嗎?”
邊說邊從頭:“我還以為你被天雷毀了呢,沒想到還在啊。”
這時,一邊的雪生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被他的笑聲引出來的雲三兒兩人看到蘇林林的造型之後,也不忍不住捧腹大笑。
不過,雲三兒倒是機靈,沒光顧著笑,而是邊笑邊麻利的到廚房舀半盆溫水出來,給蘇林林淨面洗梳。
蘇林林邊洗臉邊叫一邊笑的不能自己的雪生回屋休息。
雪生卻沒聽她的,只拿個板凳坐在門簷下,繼續看她洗梳。
被雷火掠過的頭發,十分倔強而粗硬,無論蘇林林抿多少水都梳下去,而且發髻幾乎都被燒焦了,只餘下幾寸來長歡快的支愣著。
“哈哈!這發形真是太,哈哈。”雪生笑的說不話來。
蘇林林也不惱,拿梳子壓了幾回沒抿下來後,蘇林林也懶得再收拾了:“就這麼著吧,怎麼說也是雷公賞賜的發型,一般人還真難得呢!”
只她這麼說,雪生就更是笑的直不起腰:“雷公,賞賜的發髻!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笑過之後,上前闢手奪過蘇林林手裡的木梳笑著說:“來,來,讓我給你梳梳,我就不信了雷公就這麼霸道,給闢個發型就不讓改了。”
蘇林林順勢立在他跟前,由著他執梳理順那頭如獅子頭般的炸起來的青絲。
雪生長的高大,縱然站在身材高挑欣長的蘇林林身邊也要高出大半個頭。
所以,給她梳頭根本不費絲毫力氣。
但是,要想把她這一頭經過雷火洗禮,半長不短的支愣在頭上的頭發給理順綰起來,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你往我頭發上倒了什麼東西?”蘇林林聞到一股甜膩的味道從頭頂上傳來,不由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