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耶律信安又與燕歷鈞對上,莫非兇卦是應在燕歷鈞身上?
收起眉間鬱色,他換上一臉篤定。
到大燕境內後,耶律信安對他的信任已經大打折扣,若非那幾個地痞流氓盜走“易容”,耶律信安還需要靠自己解毒,他受到的待遇肯定不會比蕭勇好。
宋清緩聲道:“爺何必著急,最慢不過幾天功夫,待爺身上的毒解開,何必害怕燕歷鈞?到時再打一回,鹿死誰手尚且不知。”
耶律信安和宋清一樣驕傲,在誰身上失了面子,就要在誰身上討回來,當時兩軍對壘,他被燕歷鈞和耶律信和夾殺,堂堂二皇子成為過街老鼠,那份屈辱,他肯定要討回來。
若非如此,他怎會混在圍觀百姓中,試圖刺殺燕歷鈞?
幸好他在,及時阻止耶律信安動手,雖痛恨他莽撞,沒想到這一遭,竟讓他遇見容玥公主,重新獲得新希望。
“第六個抓回來了?”耶律信安問。
“是。”
“長點心眼,連縣太爺的孩子都敢抓,你是怕事情鬧得太小?”
“那是意外,以後不會了,這次的女童是從客棧裡抓回來的,是外地人。”
“什麼時候可以用?”
“快了,女童正在泡藥,兩藥刻鐘,我便親自取藥引。”讓女童泡的藥汁能夠強筋健骨,往後不輕易生病,但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讓女童的心髒能夠跳得有力些,以此為藥引,藥效更好。
“嗯。”端過藥,藥味很腥,藥不是用水熬的,而是用上一個童男的血熬煮,耶律信安眉頭不皺半分,仰頭喝下。
藥汁入肚,一陣暖意從腹中緩緩上升,當熱流沖上腦門,耶律信安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宋清看著床上的男人,燕歷鈞三個字在心底轉過一遍,如果對手是他……此地不能再留。
從袖中取出粗長針,對準耶律信安的百會xue,針插入,疼痛刺激得耶律信安雙眼暴張,怒道:“你在做什麼?!”
“正在為爺治病,爺忍忍,一下子就過去了。”他慢條斯理回答,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下手依舊緩慢,直到五寸長的銀針全部沒入。
這會兒耶律信安發現不對勁了,當針沒入腦袋那刻,雖不再感覺疼痛,卻發現他不能說話、不能動,連呼吸都無法順暢,只能眼睜睜地看宋清取出另一根長針,插入他前額上方的神庭xue。
針一點一點刺入,在入肉一寸時,他覺得腦子快要爆開,膨脹的感覺越來越嚴重,隨著銀針沒入,血從他的七孔緩緩流出……
宋清耐心地等到耶律信安沒了氣息,才以掌心合上他不瞑目的雙眼,擰來帕子細細為他淨臉。
放下沾滿血的帕子,他揚聲道:“屬下這就為爺備藥去,爺好好歇歇吧。”
手背身後,他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那裡有不少東西得收拾,他捨不得扔下多年來的心血。
四名北遼士兵守在院子裡,宋清對他們說道:“明日辰時用藥,今晚好好守著爺,萬萬不能教人打擾,最後一關相當辛苦。”
“是,宋先生。”
宋清點點頭,走回屋裡。
圍牆外,燕歷鈞、隨平帶領八名侍衛,有阿凱和小鬼們相助,他們將裡面的佈置摸個透徹。
燕歷鈞點頭,十人散開,務求一舉必中。
不久,圍著院子巡邏的六名北遼士兵聞到一股異香,瞬地定身,侍衛從牆外跳出來,一人一刀抹了他們的脖子。
輪班休息的北遼人聽見門開聲,一個警醒跳下床,還沒站穩呢,刀子已經遞上來,等著他們把脖子送上,緊急時刻,他們試圖發出聲音向隔壁房示警,但來不及開口,一把白色的粉末往他們臉上灑去,隨即腦袋一昏,脖子直撲上前。
叩——輕微聲響出現,守在院子的四個北遼士兵齊齊抬頭往上看,看見鬼飄在半空中,嚇得張開嘴巴,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即時塞進去,瞬間在口水裡化開,香香甜甜,讓人直覺往下嚥,這一吞,數息間人便軟倒在地。
所有的行動迅速、輕巧,沒發出半點聲響,隨平和燕歷鈞跳下牆,刀子連續進出,將所有北遼士兵的性命結束。
隨平進入耶律信安的屋子,而燕歷鈞在推開宋清的房。
看見人影的同時,燕歷鈞揚手將藥粉撒去,宋清心驚,匆促間躲開,順手解下荷包,取出藥丸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