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腦袋清醒,沒有被下藥、沒有身不由己,可是被他的唇碰上,她便軟了手腳、軟了身軀,也軟了心。
她的第一次並不愉快,當藥效散去、神智清醒之際,隱藏在羞愧感之下的某種情緒隱隱發酵,她恐懼,她不敢承認那個情緒的存在,只能將它強勢鎮壓。
如今,她不敢承認的東西在胸口、在腦海裡飛快膨脹,加速醞釀。
滿滿地,她的知覺裡全是他的氣息,漲漲的,全身血液似在沸騰翻滾,她像鍋裡的魚,在熱湯裡騰躍、熬滾,煉出奶白魚的湯汁,勾引得他垂涎三尺。
這樣的吸引力,他們都感到陌生,卻不排斥,而理智被感覺捆綁,無法做出正常分析,於是他們只能沉論再沉淪。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卻是第一次陷入太深,若非如此,燕歷鈞不會在刀尖接近冉莘後背時才發現!
“小心!”阿凱尖銳的聲音在耳際響起。
雙眼猛然一睜,他抱住冉莘,快速旋身,冉莘幸運地避開刀尖,燕歷鈞卻是把自己給送上前喂刀。
刀刃刺入他的手臂,紮進血肉的悶聲清晰入耳,對方猛然拔刀,鮮血激射,一道腥紅在眼前散開。
阿凱抓起杯子,一個個朝黑衣人丟去,對看得見阿凱的燕歷鈞冉莘來說不覺怎樣,但對黑衣人而言就很可怕了,杯子飛起、杯子砸來、杯子落地……
趁著對方閃神,燕歷鈞抓起腰間佩劍出鞘,劍招行流水間逼得黑衣人無處閃躲,在生死之際,黑衣人回過神,他知道柿子該挑軟的咬,所以一招一式全往冉莘身上招呼,迫得燕歷鈞必須單手護著她與黑衣人對打。
燕歷鈞左臂傷重,為保護冉莘,他任由鮮血狂噴,噴得她一頭一臉,視線模糊,她只是不確定,模糊視線的,是他的血還是她的淚。
對方專挑冉莘下手的態度讓燕歷鈞大怒,顧不得再受一回傷,他挺身上前,再度用肉身擋刀,卻也在對方長刀劃過他前胸同時將長劍從他前腹穿入、後背透出。
屋裡的動靜驚動侍衛,他們舉刀往外沖出,這時才發現院子裡外有數不清的黑衣人。太大意了,連日來的平靜讓他們放鬆了戒備。
雙方廝殺起來,這一場混仗,砍殺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