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現在也可以說是蘋果島人了,但昨晚我還在遙遠的北半球中國,怎麼摔了一跤,就來到南半球的蘋果島呢?”成明確信自己在蘋果島的事實,但對自己一夜間“飛”了這麼遠,甚是質疑。
“問我外公吧!明天我們就上我家去。”愛貞兒看看祖爺,見祖爺沒有接成明的話,就對成明說。
“玉立真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是蘋果島的島主,我們都信他!”祖星美接著說。
“孩子呀,她們說的對,你怎麼莫名其妙的一夜間,跑到一萬多公裡外的蘋果島,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上午收到玉立真人的飛鴿傳書,我才知道,有個外人遁形到了蘋果島。你們明天一早就進山,拜訪玉立真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祖爺說道。
成明點點頭,他基本瞭解了蘋果島的一些情況:1943年,一群躲避戰火的老百姓,買了一隻大船,帶著笨重的傢什“跑反”,由於船上的儀表壞了,又遇到海浪、暴雨,對航線不熟悉,在海上遇險,得到懂得超凡“特異術”高人及時相救,陰錯陽差地上了南半球的一個無名島-----“祖爺,您在蘋果島,一晃四十多年怎麼生活呢?大家怎麼都不回家鄉呀?”成明想著想著,便又問起祖爺。
“葉落歸根,哪有不想回家鄉的人呢?”祖爺老淚縱橫,輕輕地說道:“這----也是----說來話長啊,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星美已經給你在後廂房打理了床鋪,你折騰了一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說完,祖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愛貞兒急忙過去攙扶。
“明哥哥,爺爺也累了,今天就聊到這,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再說!”祖星美從後屋來到堂屋,對成明說完,就和愛貞兒共同攙著祖爺進裡間了。
成明望著老人家的背影,一種心酸的心情油然而生。
成明來到了後廂房,祖星美也跟著來了,她早已給成明鋪好了床鋪,怕成明夜裡冷,還把成明帶來的那塊氈子也鋪在床上。祖星美告訴成明洗臉毛巾以及洗澡房、廁所位置等一些生活小事後,就匆匆回自己房間了。
這是一個不小的四合院,典型大別山區農村住家風格:前面幾間大房子,可作堂屋和正屋,堂屋接待客人,正屋是家裡人的臥室;後面幾間是廂房,主要是給客人住的;兩邊房子矮小,是廚房、洗澡房、廁所以及養家禽的小屋,中間是個院子,不過這裡的房子都有點矮,都是茅草房,跟成明小時候在農村老家的房子差不多。
成明洗了一個澡,穿上星美父親的衣服有漢服的元素,或者說是民國時期的“漢服”),有點大,但也算比較合身。他環視了一下院子,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天上的星星,歷歷可數,月亮也可能已經升的好高了在中緯度,太陽、月亮都到不了頭並不陌生,鋤頭、鐵鍬、扁擔、籮筐等等,成明曾經也使用過,下地做農活,家裡做家務,對於農村孩子這都不是事。
如今遠隔大洋,一萬公裡之外,思念家鄉尤為濃烈,盡管離家才半年多,但現在不同了,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是很確切,何況這麼遠,照祖爺這麼一說,要想離開蘋果島,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成明思來想去,去年高考落選後,就不想複讀,不認為上大學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一心要出來闖蕩!雖然父母嘴上支援,那捨不得的心情,溢於言表。爸爸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時,眼裡卻噙著淚水的,媽媽是個文盲,不會說什麼,在送成明走的時候,說在外一定要吃飽肚子,就哭了-----“不闖出一條路,就不回家。”成明還記得與父母告別時,自己說的話。那天,父母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默默地點頭、落淚。現在碰到這麼“詭異”的事,來到了世人都不知道的蘋果島,怎麼辦呢?說不定生存都很難-----成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自己的處境,憂心忡忡。
回到廂房,成明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他想,祖爺說的話是可信的,日本人自“七七盧溝橋事變”,就開始全面侵略中國了,中國的上下幾乎都遭到日本人的。1942年中原地區發生大旱,老百姓紛紛南下尋找生機,周邊地區都承擔著很大壓力,1943年1月1日,日本人打到了立煌,大別山區基本淪陷,內地不少人為了躲避戰火,紛紛外逃,逃到香港的,甚至借道香港出走海外的,是非常正常的事。祖爺他們不幸運,船沒有停在香港,可他們也幸運,盡管險些葬身大海,最後還是大難不死,得到救助,來到了蘋果島。四十多年來,也許千辛萬苦,但仍然還活著-----這令人欣慰的,也夠令人佩服了。
玉立真人是什麼人呢?能飛,有神功,會特異術?-----不!不可能!成明想,是不是當時船上人的處境過於恐怖,又加上長時間坐船,顛簸在海上,思想、情緒都有很大的波動,出現某些不同尋常幻覺,以及幻想什麼的。也不對呀,今天愛貞兒、“五毒”,甚至祖星美都能“飛”呀-----成明陷入了沉思。
成明一晚上都沒有好好睡,一會兒好像睡著,一會兒又好像是醒的,也許是陌生的地方,也許是靜悄悄的地球村,但折騰成明一夜主要原因還是:天亮後,如何去見玉立真人,見到玉立真人問什麼?
睡夢中,天已經微微亮了,成明感覺窗外有人向屋內窺視,他沒有動,眯著眼悄悄地看了看,好像是惡魔“五毒”之一暗箭,賊頭賊腦的。
“幹什麼?”成明突然一下子坐起來,大喝一聲,嚇得暗箭差一點摔跤,匆忙跑了。
成明起床後到院子裡洗漱,見祖爺正在練功,只見祖爺身輕如燕,兩腳生風,時而飛到空中翻滾,時而就地掃腿打坐-----成明小時候酷愛武術,雖然沒有正規學習,但也練過幾年,後來上學了,斷斷續續的學,上初中後平時學習緊,就再也沒有練習過。現在丟的時間長,還能略知一二,今天看見祖爺練功,感到很興奮,真想秀一把。
“孩子呀,睡得好嗎?”祖爺走過來,問成明。
“很好。”成明忙回答,祖爺臉不改色,氣不喘,精神抖擻,目光炯炯。
“祖爺,您練的是?”成明把毛巾理好放到架子上,轉身問祖爺。
“這是我們祖家的祖傳功夫,既健體又防身,出門在外做生意的人,都會有幾招。日本人雖然有槍,但離開槍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祖爺說這話時,還是有些憤慨。
“您這武術已爐火純青了,剛才那幾個動作,就能反映您身體真硬朗,功夫了得!”成明微笑著說,從心底尊敬這位有著不凡經歷的老人。
“呵呵!孩子,你也懂武術呀!?”祖爺拉住成明的手,說道,“來來,你耍幾下看看。”
祖星美與愛貞兒,一同來到了院子裡,成明被祖爺推到院子中間,祖爺突然神情嚴肅,對成明說:“如果你有一點武術基礎就好,我收你為徒弟,學祖家功夫,雖然達不到很高境界,打不過“五毒”,但能抵擋一陣子,找機會還是能脫逃走的。”
成明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地回想,掐指算算也練了5、6年。那時的農村裡,沒有幼兒園,孩子們從小就跟著父母下地,大人在田間幹活,小孩子們在打穀場一起玩,躲貓貓、跳繩子----花樣好多。聽我母親說,小時候我不喜歡動,常常站在一邊看別人玩,有一次,有個上山下鄉的“下放”青年路過打穀場,問我為什麼不和小夥伴們一起玩,我說沒有電視上的武術好玩,青年人大笑,摸著我的頭說,以後想練武,就早起,到村北小河灣邊找我練-----這樣,我就學了一些基本功。
成明看見愛貞兒和祖星美,給他鼓勵地眼神,他鼓足勇氣,憑記憶打了幾招小時候學的武術動作。
大家看得很投入,成明停下來時,愛貞兒、祖星美都高興地鼓掌。祖爺走到成明跟前,捏捏他到胳膊,又拍拍他的背。
“嗯!看不出這孩子,還有點底子,我收你為徒。你從今以後,就要好好練習,只要學到我祖家功夫,就不怕被‘五毒’欺負了。”祖爺很高興說道,還呵呵地笑。
成明發愣,看看愛貞兒,又看看祖星美,抓抓頭,對祖爺說:“我行嗎?”
“哈哈,你已經有練武的底子,那個教你的青年是習武之人,他教你雖然簡單,但都是習武之人必學的基礎。現在跟我學,你祖爺家的祖傳武功只傳授給自家人,傳給你是唯一的例外。”祖爺肯定地回答成明。
突然,聽見敲門聲,祖星美轉身回堂屋去開門,祖爺、成明、愛貞兒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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