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虛掩著的,開著一小條縫隙,而透過這條小縫隙,站在門口的何洛寧清楚的看到辦公室裡,會客的沙發上坐著何其宗。
而何其宗對面的人,她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正是易時南,可她不會看不出來這個熟悉的背影是誰。
他們正在說著關於她和易時南的事。
何洛寧心中一緊,便沒有推開門進去。
沒有人發現她,何洛寧靠在門外的牆壁上,聽著裡面的人之間的談話。
何其宗說:“當初寧寧剛回來的時候,易總主動給我打電話談論合作的事,拿了我何家的戶口本壓在你的手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擔心寧寧有一天會嫁給別人,你是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不想讓寧寧和其他人領證結婚,對不對?”
既然被猜到了,易時南也不否認,只是很輕的點了下頭,清淡的語氣不以為意。
“何總還想說什麼?不妨今天一併說出來,免得日後我真的和洛洛領了證結了婚,成了一家人,您再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何其宗說:“所以這一次,有訊息稱易氏將不再繼續與宗和地產合作的訊息,想必也是易總讓人故意放出去的吧,
就是為了讓宗和陷入如今的困境,這樣一來,我無計可施,宗和麵臨巨大困難,就一定會再想著有沒有可能和易氏繼續合作,
這個時候,寧寧會過來找你,你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按著你早就計劃好的那樣,既幫了寧寧,讓她對你心存感激,同時也達到了你自己的目的,對嗎?”
“說的好像我用了多少心機算計洛洛一樣,何總,您敢說,您忽然讓洛洛去宗和上班,就沒有其他用意嗎?您不過是想用洛洛來牽制我而已,而你讓何玉潔同時和洛洛進公司,不過是再用何玉潔來牽制洛洛而已,何總,我說的對嗎?”
何其宗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彼此彼此。”
易時南說:“我和您可不一樣,至少我對洛洛是出自真心,我從來沒想過要算計她,何總您敢說,您對洛洛,也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她去公司得到歷練,日後好接您的班嗎?”
門外的何洛寧聽到易時南的話,微微的笑了一下,可淺淺的笑容裡,卻盡是苦澀。
易時南說什麼對她是出自真心,又說什麼從來沒想過要算計她,可剛才何其宗說的哪一件事,不是在他的算計之中呢?
而另一位呢?是她的親生父親啊!對她又何嘗沒有算計?
何其宗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茶水,茶水已經微涼,味道便不如剛泡完的時候好,他又將茶杯放了回去,一抬頭,發現門外似乎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影閃動了一下,藏在了牆後。
何其宗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如果他猜得沒錯,大概是何洛寧過來了。
他坐直了身體,看向對面坐著的易時南,不再說關於公司的事,也不再繼續說到底誰算計了誰的事,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小易先生,六年前,你的父親易東,執意要娶寧寧的母親洛瑩,不惜和你母親決裂,鬧到離婚的地步,你母親也因此悲痛萬分而出了事,
我知道,你心裡恨極了現在的易太太,想要報復她也是情理之中,可寧寧是無辜的啊,你不能因為要報復洛瑩,要讓她不好過,就利用寧寧吧!”
易時南輕抿了一口咖啡,不動聲色,靜靜聽著何其宗一次性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