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東看著江秋儀,把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的一套說辭說出來。
江秋儀安安靜靜的聽完,抬頭看著易東。
“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算讓我去找南南,阻止他和何家那個丫頭在一起?”
易東過來,的確是這個目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媽,也就只有您的話,南南才會聽得進去,這件事,當然還得您出面才行。”
“還得我出面才行......”江秋儀說,“小東,你也知道,能和自己愛著的人在一起不容易,你也知道,只要能把自己愛的人留在身邊,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有一絲希望,都是值得的,那麼現在,你讓我去做這個惡人?”
當初為了娶洛瑩,這些話,是易東親口和江秋儀說的,現在江秋儀不過是原封不動的把話還給他。
“可當初我的情況,和南南這種情況,不一樣的啊,媽,您也知道,現在南南和何家那個丫頭是兄妹的關係,再說六年前的,您也是清楚的,所以這......”
“所以什麼?嗯?”江秋儀看著易東,“他們為什麼會成為兄妹,你心裡清楚,六年前的事,你也清楚,六年前,我們已經做了一次惡人,何家那個丫頭一走就是六年,背井離鄉,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心疼,還有南南,他險些......”
說到這裡,江秋儀停頓了一下,緩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那是南南他命大,不然的話,你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難道這些,還不能讓你長長記性的嗎?”
六年前的那一幕,彷彿一瞬間就湧上了腦海,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易東沉默著不說話了,他是無話可說了。
江秋儀嘆了口氣,又說:“關於這件事,南南他想怎麼做,你別再去插手,還有,你也別去自以為是的找那個何家丫頭的不痛快,到時候要是南南不高興了,把他惹急了,你未必有那個能力護得了你家裡那位的周全,真到了那一天,你可千萬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易東算是聽明白了,目光露出詫異,還有不服氣,“那按著您的意思,這件事,咱們就不管了?那如果南南真的要娶那個丫頭,您也不打算管一管,就這麼的由著他的想法來了?”
江秋儀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是一種無力感。
“小東,話我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也只有南南這麼一個孫子,當初因為一個洛瑩,鬧的你們父子這麼多年一直不痛快,難道現在還要為了一個女人,鬧到南南從此不認你這個父親,從此不理我這個奶奶嗎?”
易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站在那裡看著江秋儀,聽著她的話。
“易東,活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看不透呢?這麼多年,我們易家,身份地位有了,錢財也有了,南南他也沒有讓我們失望,他不過是愛上一個女人,我們難道就非要這麼的容不下嗎?有什麼事,能比自己的親人就在身邊,健健康康的活著,更重要的呢?嗯?”
話說的沒錯,可是易東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看樣子,今天這一趟,算是白過來了,還惹得自己的老母親不高興,他自己也平白的惹了一肚氣。
“我知道了,媽。”
易東又詢問了幾句關於江秋儀的身體情況,有沒有按時吃藥什麼的,便離開了。
一直到易東的車離開這裡,馮媽走過來,江秋儀說:“不爭氣的東西,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竟然還不明白,真是要氣死我了他才甘心。”
對於易東,馮媽也是很無奈,她跟在江秋儀身邊這麼多年,連她都能看明白的事,偏偏江秋儀這個親生兒子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