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與皇後達成的這份默契,之後也為洛夫人在後宮的地位達成了一定的輔助。
良久,這淳于醫女回到正殿來,竇氏見她臉色十分的不佳,一臉想說又不敢說出口的模樣,率先開了口,把她正在折疊的一件小衣服遞到春兒的手裡,道,“這兒只有春兒,不用避。”
椒房殿正殿寢室的門,在春兒和淳于醫女進來的時候就被帶上,此時殿外只有三進屋外留了人,這屋內沒人說話時候,極靜,就算是有一丁點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皇後娘娘,這曹姑娘的風寒倒是沒什麼,只要開幾服藥,吃了就會好。就是……”
她略做停頓,換了口氣,緊接著又接上話來,“她的身體有好幾年服用了五行草,”
“五行草?”
“五行草是種中草藥,它性寒滑,不是誰都可以食用,依個人體格來定,特別是在有孕早期不適合食用。”
“經常使用會怎樣?”“會滑胎,長期食用還能造成終身不孕。但在臨産前卻能吃,這樣有利於順産。這曹姑娘身體裡積存的量,並非是臨産前所食,檢視姑娘身體,並未發現她曾有過懷孕的忌象。”
“淳于,你的醫術繼承你父親的醫術上又更上一層樓,你想想辦法,有辦法調嗎?”
淳于並不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無奈道,“她食用的量太大,調也要時日,怕是三五年內都是沒有辦法有孕了。”
“三五年,”竇氏重重拍到了榻邊的邊緣木板上,手被木板反力打的生疼,肚子一抽,她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肚子,見春兒和淳于緊張的樣子,像是對她們也是對自己說,“沒事,真是不安份,踢了一下。”她又抬眸看了淳于道,“淳于,你再去翻翻上古醫方之類的,找找最好的那個醫方。”
淳于已經說明兩次,可這皇後還是不死心,她也不她再說什麼,只是點頭答應按她的辦法去辦。
春兒見殿外門邊有宮女走動的身影,徑直過去,不多會,又走了回來,告訴皇後,“濟北王來了,真在椒房殿外。”
這兒是皇帝的後宮又是皇後的寢殿,自是沒宣不得入內,這濟北王與城陽王,皇帝一同去的宮外,這會兒子回來,怕是皇帝就算不回來,也快回來了。
但皇後卻沒有得到宮監提前送來的信報,她淡淡道,“讓濟北王到前殿等候。”
皇後知道他的來意,故意讓他等著,一柱香過去了,這濟北王還在前殿。他在前殿內焦急,不急不燥,不惱,只是一門心思的等著皇後的接見。
從下午等到了晚上,皇後正準備用餐,把這曹枚心也叫到了一塊,兩人用餐,皇後東一筷西一筷的吃著,這曹枚心提不出興致來,見著這些皇後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喜歡吃的點心,清粥,知道了她的用心,可就是沒有胃口,她坐在皇後的旁邊,淡淡的的道,“姐姐,這首飾案會不會連累城陽王府。”
她心裡潛臺詞是會不會影響到濟北王,這城陽王府是這新帝使其以來,最為得寵的王府,這濟北卻不是,他時常的說話難聽,得罪了上至太後,下至她這樣一個還是丫環身份的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皇後看的出來她的意思,故意逗她玩,“這本是城陽王府失了首飾,與容府的案子,這城陽王怎麼說也是一個受害者,自然不會受到連累,這濟北王就說不準了。根據府尹的案報,那天,你送首飾過去,半道上,是他自告奮勇的代替你去送的首飾,這容府現在一口咬定是你,連那秋寧都在剛剛翻了口供,說是你一個人偷偷換了口供,這本宮要為你脫罪,這濟北王自然要來當這個替罪羊。”
皇後說的十分嚴肅,讓曹枚心心下咯噔,一下子緊張起來,忙道,“皇後娘娘,那天送首飾去的除了濟北王,還有容府的管家,是他親自來接的。他的臉上有塊疤,這我都記得,我可以作證的,一定要還濟北王一份清白。”
她說的急了,不住的咳嗽起來。讓皇後有些心疼,把一份小菜指揮春兒送到了她的面前,溫柔道,“你的這份心,他是否相知?”
語畢,這曹枚心的臉上顯出迷惘,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只顧著喝粥,好在這粥從側殿送來,已經有些放涼了,不會燙到。
春兒在皇後耳邊說了些什麼,這皇後聽著她跟她說話,那眼睛卻一直盯著曹枚心。
她淡淡的說,聲音卻提的很高,就怕這屋內的某人聽不到,“濟北王,已在前殿等候了半天辰光,這剛才下了雨,他可是淋了一身,讓他別在宮裡了,出宮去換身衣服,不然,一個人得了風寒,另一個人也得了風寒。到時,本宮想讓他來照顧這他想照顧的人,他卻還要人來照顧。”
皇後雖沒有明說,他來照顧誰,但這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在下一刻一回宮,就來了椒房殿。
見她正在那兒一針一線縫小孩子的衣服,本來喜上眉梢的臉上多了一份心疼,走到他的身邊,迸退了左右,把針線奪了下來,勸道,“如果不是朕親眼所見,朕都不相信,一個皇後還親自給小寶寶做衣服,這你的身體,可不能這樣熬,你要好好休息,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會白白胖胖。朕可不想讓,朕的皇子,瘦瘦的,一點也不可愛。”
“臣妾心裡有數的,皇上,什麼事,這樣開心。”與皇帝待久了,他的脾性她瞭如指掌。
“你來猜猜?”看著她還是縫制著小衣服,用身邊的剪刀剪斷了衣服上的線頭,歪著頭熱情的問道。
“人說,一孕傻三年,這臣妾還真是猜不出來。”
“好了,好了,別費神了,告訴你,這次朕出宮,知道了你找曹枚心的下落,她就在城陽王府裡,要不是濟北王收藏她的畫像,那畫像又剛剛好掉落下來,被城陽王看到,說長的有點曹原極,朕瞧了一眼,才看出來,跟你寢殿裡有一份畫像極像。朕其實也不太確定,你知道,朕對女人是個臉盲,當然,對你不一樣。她頭上的那隻釵,跟你的有一隻一模一樣,你的釵上是一隻鳳凰,她的釵上鏤空著一對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