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極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他騎著高頭大馬,與他以往的戰馬不一樣,行頭也是為了這次謹見皇帝而特意做的,一身的寶藍底色,上面布滿了銀白色的小橢圓點,領袖處皆用金細絲線縫制,顯得大氣外加霸氣側漏,頭上的挽發冠也是純銀打造,鑲鉗上了藍寶石,完上一共有十來顆藍寶石,鑲鉗在中間的哪顆是最圓潤的,色澤也最奪目。
劉恆當了皇帝後,就把他封為齊候,把齊國十分之一的地劃分到了他的名下。
齊王病了一場,殞了。
曹原極也最為此事擔憂,這皇帝倒是大氣,派了他最信任的鄧風來迎接他。
他剛進長安,這鄧風就迎接了上來,雙手抱拳,客套道,“齊候,這一月不見,倒是發福了不省,那下巴都長出了肥肉來了。”
“鄧將軍最是為開玩笑,這從齊國來這一個月,一路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怎麼會胖了。你看看,我的腰可是瘦了一寸。”
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比劃了一下,又笑道,“你一直說我不帶禮物給你,我知道你要成親了,這次可是帶足了禮物,準備喝了你的喜酒才回齊國。你到時好好挑挑。”
語畢,朝著他身後的方向,指了指第一輛馬車上滿滿的一車東西道。
那馬車雖隔著簾子,但只是用薄紗飄著,並無厚布遮著,一眼就能看到裡面沒人,滿滿的堆著許多的東西,厚厚實實的壘在那兒。
鄧風對他說的話也感到了興趣,往那兒看時,正看到曹原極身後的第二輛馬車的側窗入探出一顆腦袋來,那腦袋上的金釵閃了他的眼,隔著不遠,又識金釵,他一眼就認出那人來,曹夫人,竇皇後的妹妹,他本不想行禮,但見到她正在看他,跟他點了點頭,他只好勉強就會一下,雙手抱拳算是也點了點頭,又把目光重新落回到曹原極的身上,與他一起騎著馬同行往皇宮的方向,他的隨行人員都跟到了隊伍的最後面,邊行邊打趣道,“曹將軍,這你幫我備了禮物,我也要送份回禮,你這馬上就要當爹了,我總不能光收禮,不回禮。”
曹原極的臉上馬上陰一陣,陽一陣,甚是不悅。
他一向是一個表情上看不出任何風吹草動的家夥,但鄧風與他多次接觸發現,只要在他的面前一提曹夫人,他必亂,總是那種,曹原極不楊提起,可他卻偏偏提起,提起這曹夫人,就像是提起了他的一個隱疾,還是特別難言的隱疾。
他只是心直口快了些,並與他沒有多大的仇恨,並不想搓到他的痛處,忙當做不知道,轉移了話題,淡淡道,“皇上,知道你要來,已經把王子所中選了一處最雅緻的殿宇做為你的休息處,並吩咐我,等你休息好了,再去請安。齊王的去世,辛苦你來回奔波……”
正說話間,街道兩邊的屋宇二樓,紛紛飄過來幾個黑衣人,想是提前就埋伏在此處,也知道他們從此處經過,早不來,晚不來,來的時候又是剛剛好。
黑衣人一共有二十來人,個個武藝高強,紛紛從二樓飄落下來,把曹原極圍了起來,鄧風反應迅速,曹原極也不失警惕,兩人都與這些黑衣人紛紛打了起來,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十分的駭人。
這些黑衣人像是受過特訓,對此地又十分的熟悉。
後面拉馬車的馬受到了驚嚇,停了下來,曹夫人從馬車上滾了出來,她身邊緊跟著的丫環,婆子忙成了一團,其中一個經驗老道的接生婆,看到曹夫人的衣裙下滲出腥紅的鮮血並伴著血腥味,她就立馬一臉的驚慌,大聲的叫嚷起來,對著前面正在打的抽不出身的主子喊道,“齊侯,齊侯不好了呀,夫人出事了,不不,孩子出事了,見紅了。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呀!”
被他這樣一喊,曹原極有些想及早抽身出來,但又分手乏術。
鄧風也跟著著急,但仍然與他們打的難分難解。
直到過了十來分鐘,緊跟在身後的不多衛兵中的其中一個去找了管京城治安的京城令所處找來了救兵,才讓他們得已解圍。
一解圍,曹原極就跑到曹夫人的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劃過一絲隱痛,有些愧疚的安慰道,“放心,你會沒事的。”
鄧風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有些愧意,道,“我父親是太醫,現在宮中,這兒去醫館和到皇宮的路,還是皇宮最近,我騎快馬通知我爹,你駕著馬車緊跟其後……”
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他自然不能多說,救人要緊。
眼前出現一張熟悉又有緊張的臉。
語畢,曹原極就抱著她,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王子所神仙居
這是位於王子所中最雅緻的一處樓閣,閣前都是美而開四季的花卉,奇珍異草,別俱風味,因是皇帝的諸位皇子們所讀書,居住,還有玩耍的地方,閣外還安排了特別多的孩童玩耍的鞦韆等器具,還有好些玩具放在閣前的幾個石亭與木亭中,沒來得及收拾。
曹夫人躺在這榻前,整人人臉色蒼白,一臉的心灰意冷,他緊緊攥著曹原極的左手,冷笑道,“真是諷刺,這你我夫妻多時,沒想到只有失了孩子,這個時候,我才能好好的握了一下你的手,現在孩子沒有了,也沒有保住,你是不是很開心,你以後不用再面對我了。我可以放你自由!”
曹原極見這曹夫人現在這個時候,她顧不上傷心,還有一個勁的跟他較勁,較的是他的勁,他不想聽,但又不能不聽著,雖聽的不舒服,但又不得不聽進去,還不得不安慰他幾句,道,“好好的養身子,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韻夫人了,她會來陪你。”
語畢,曹夫人感覺到她的手被他放開,她的手心頓感一陣寒意,沒想到這個初秋的日子,氣溫不低,但她的心就像是跌到了千年寒冰之地。
她懊悔不已,曹原極把她留在齊國,是她硬要跟著,她以為她已過三個月,胎象已穩,不會再有什麼事情,沒想到,還是沒了,她這一失孩子,這不光失了孩子,還失去了她和曹原極之間的聯系,他不會再對她理睬,就像她爹對他娘一下的冷漠與淡然。
想到這,眼淚又婆娑落下,又怕在奴才們面前失了面子,雙迅速擦拭掉,假裝堅強。
正苦楚著,這隔著床榻的水晶簾與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響起輕脆的聲音,一陣香味飄了進來,迅速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