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夫人的死並沒有讓簡丹放下心中對哈齊兒的恨,反而更加的加倍恨她,她以為這件事能夠過去,不會有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娘對她說的那番話帶著深意,她心中自責。
聽到這個惡耗的時候,她正在對鏡梳妝,對著鏡臺,望見身後的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睡過的樣子,心中又升上來一份不知該不該有的恨。
她恨的把手中的玉釵直接折成兩斷。
眼中的淚在眼圈中打轉,卻一直凝固在那兒,無法落下,她強忍著讓它一直停留在那兒。
她喃喃自語,立誓發語:“此生一定打哈齊兒報仇,不然死都不瞑目。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她鞭屍。”
從那以後,簡丹在齊國國內總會時不時聽到一些話,大概內容都是都雷同,不是說她逼死了她親娘,就是說她害死了她親姐姐。
在曹府,她雖是少奶奶,但自從秦夫人登了後位,這曹相更加竭盡全力相助,不久一病不起,一命嗚呼。
在曹府,曹原極剛開始是十天半個月回來一趟,但也不與她同住。
她舅舅死後,他更是一年半載也難得回來一趟,她對秦後來說也沒了什麼利用價值,自然也不時時喚她進宮。
在曹府,除了下人對她還喚少奶奶外,她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就這樣過了兩年,這年入夏,她在曹府的後花園中,看著一些花花草草發呆。
忽聽到府內的幾個丫環說話,“伍兒姐姐,這少奶奶,什麼時候回屋內去?”
“不急,這少奶奶這兩年都沒有什麼好心情,你我打理的花園,本來就是為了讓她有個好心情,你說的事,今年錯過,還會有來年,不急,你去廚房看看,點心準備好了沒有。”
她們倆是這花園的打理的人,這主子如果來了,除非她們死病,不然就是她們家裡死了人都不能離開的,這是曹府的規矩,因為她們只是曹府的奴婢,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婢。
“你們別在那兒嘀嘀咕咕了,來,到我面前來說,讓我也來聽聽……”簡丹不由的對她們的談話産生了興趣,她在府內一直覺的沒什麼事可做,你們如果說的在理,她就放了她們,可能還會讓她們去玩一會,放她們半天一天的假,但如果不在理,她就有理由賞她們一頓板子或是直接轉賣到販賣奴婢的店裡,讓她們變成現錢。
兩個丫環怯怯懦懦的到了她的面前,怯生生的跪在面前,低聲道:“少奶奶,我跟伍姐姐說的是,這新帝剛登基,送與這各國王爺的美人位都到了城外,等到午時一起進城入驛館。這除了這齊國的美人們,還有這代國的美人。”
“代國的,代國的人,不送到代國,送到齊國來做什麼?”簡丹不由的來了興趣。
“這送到代國的美人,其中有一位中暑了,送親使,讓哈夫人把她迎到驛館休息,這樣兩國的美人都會一起到驛館休息,明天再離開。居說這送往代國的美人中,有一位美人,長的極美,是代國指名要的美人。那代國都送來了國書,讓齊王好好招待,必有重謝。這樣的美人我們城中的所有人都想一睹芳容,連少爺都去了呢?”
說一出口,丫環自知說錯了話。不由的嚇的把頭低的更低。
另一個丫環伍兒趕緊的補充解釋道,“少奶奶,這少爺是迎新使,自然會在驛館。這是他的職責。”
簡丹玩味的撥弄著手中的一串玉珠,並不抬眸,淡淡的道:“這樣的美人,我帶你們一塊去看看。備車。”
那丫環很意外的聽到這樣的訊息,只是聽命的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她到的時候,來的剛剛好。這些美人位正從各自的馬車上下來,穿著統一的服飾,頭、上,臉上都蒙著白紗,外戴的草帽都編的十分精緻。
哈夫人正在驛館外吩咐著這些跟著來的人一一做出判斷與指揮她們入住各自的房子。
這些馬車一共有十二輛,齊國和代國各六輛。
哈夫人對前面十一位都安排的十分妥帖,只是客套的讓她們好自安歇。
只有最後一位下馬車的時候,這曹原極和哈夫人交換了眼色,看的出來待她極為不一樣。
看著身形,簡丹覺的十分熟悉。
哈齊兒死後,她根據秦王後的吩咐,去翻了她的棺木,又專門看了她的屍身,才發現那個只是易了容的一具與她死的差不多時間的女屍,但覺不是這哈齊兒,她一直苦於無法找到她,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她又出現了。
她興奮的又燃燒起來仇恨的怒火,她緊握拳頭,冷笑道:“備車,進宮。”
一個時辰後,她從王宮出來,領了秦後的旨意,直接不顧曹原極的阻攔直接沖進了這天字號的美人屋內,不過,當她看到這美人的時候,大出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的瞧著這個美人,嚷道:“你就是她們口中,代王特意指定的美人。”
“不錯,我就是。請問,你是誰?”一位美人悠悠開口,一臉的驚慌失措與不淡定。
“我是誰,我是秦王後派來慰問諸位美人的曹夫人。”說到‘曹夫人’三個字的時候,她看向了曹原極,她從他的臉上看到的冷漠讓陌生讓她不寒而慄。
“竇美人,得罪了。她是內子。”曹原極極不情願的承認簡丹的身份,行禮恭謙。
“罷了,這本就是齊國的地盤,我們也是借住於此,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曹夫人放下秦後所贈禮物,離開便是。”
看到的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簡丹打量了這個竇美人,長的十分驚豔,身段婀娜,與這哈齊兒比起來,不相上下,但卻與哈齊兒並不相同,她轉身行步的步子倒是十分相似。倒是她錯看了。不由的失望萬分。
“回府吧,今夜我要在這驛館中值夜,簡大人最近身體不太好了,你回去的時候,去醫館取些藥去看他一下,怕是沒幾天了。”
簡丹心中冷笑,這家夥什麼時候回過府來,倒是替她盡孝盡的十分周到。她孃的死她本就恨著她爹,現在聽到他快不行了,她心中掠過一絲歡喜,但想到往昔父親對她的寵愛,又不由的有些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