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瑤花以為自己會死的,劉瑜卻又召她入宮了。她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麼,卻必須遵旨進宮。
入宮,她走進內殿,殿內空無一人,她走到臥室,才看到躺在龍床上的劉瑜,他整個人脫形蒼老到如五十多歲的人。見到她來,他激動的想說話,一開口卻咳個不停,似要將心肺都咳出。
他朝古瑤花招手,讓她過來。古瑤花走近,就被他拉住了手。
他費力的對她開口道:“我從未想害你,你信嗎?”
古瑤花點點頭道:“我信。”
劉瑜自嘲的笑了一下,而後道:“顧雲告訴我皇兄得癆病走的,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我現在得了這病……”他說到這又劇烈的咳了起來。
古瑤花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看著他從衣服內側拿出一個釉白小瓷瓶給她。他道:“這是你身上毒的解藥。”
古瑤花接了過來,劉瑜接著對她道:“天下只這一粒,瑤姐姐可不要給別人了。”
梁夢綺中毒的事古瑤花也有所耳聞,劉瑜攥住她的手,定定看著她道:“瑤姐姐好好活著。”
古瑤花看著他,點點頭。
回了顧府,古瑤花剛坐下,顧雲就來了,他明顯是急急趕來的,見到她的第一句是:“皇上是不是將那毒的解藥給你了?”
“是,怎麼了。”古瑤花淡淡道。
顧雲的下一句便是:“你把這解藥給夢琦吧。”
古瑤花低垂了眼,手指摳著桌角,沒有說話。
顧雲以為她記仇不答應,蹲在她身邊苦心勸道:“瑤瑤,我知道你和夢琦有過節,可她現在中毒都快死了,顧忘還那麼小,你也不想這個孩子沒有娘罷。何況這解藥你留著也沒用,就拿來救她一命吧?”
古瑤花想告訴他,這藥她想拿來救自己的命。可她剛想解釋:“我……”
顧雲已掀擺跪在她面前哀求道:“瑤瑤,我求你了,你就將這解藥給夢琦罷。”
古瑤花看著他,眼睛一片死沉,過了半晌,她才道:“讓我……再想想罷。”
顧雲聽後皺了眉,但他也沒再逼古瑤花,起身道了一句:“瑤瑤,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身上那份可貴的純真,在生死大事上,我希望你善良一點。”
古瑤花很想像以前那樣和他吵架,吼他:我怎麼就不善良了?
但愣了愣,她只道:“好。”
顧雲從古瑤花那離開就去了梁夢綺的梅院。那裡早已佈置成靈堂的樣子,就為了給顧雲施壓。每回顧雲去看梁夢綺,她總抱著孩子和他鬧,“我死了,顧忘也別想活”是她常威脅的一句話。
在生死麵前,這個昔日光彩動人的女人也和市井婦人無異,也會蠻不講理的撒潑。
顧雲身心俱疲,但對這個昔日的恩人、愛人,他還是情深義重,從沒想過將她拋棄的。
今日,見到他來,梁夢綺還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顧雲不堪其煩,對她道:“瑤瑤已經從皇上那拿到解藥了,我正在說服她把解藥給你,你再等等。”
梁夢綺一聽,理所當然道:“還勸什麼?你直接將藥搶過來不就得了?”
顧雲聽了目光沉沉的看她,梁夢綺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往日她再怎麼鬧,只要不觸及古瑤花,他總是包容的,一旦她詆毀古瑤花,他怒而不顯離去的模樣,她相信他是真的會不管她的。
梁夢綺正想著說什麼話補救,已聽到顧雲冷漠的聲音道:“你的毒治好了以後,你立時帶著顧忘離開顧府,我會給你們一筆銀子,足夠讓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條件是永遠不踏足京城。你能答應嗎?”
梁夢綺還做著她的繼承家産夢了,怎會輕易答應,她正想說抵賴的話。
顧雲已道:“你不答應的話,到時我只好把你們送到貧民巷的李家了。”
梁夢綺一聽要和落了難的丞相家擠一處,她立馬道:“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
顧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顧雲走後,梁夢綺吩咐紅袖:“重金買通一個蘭院的下人,讓她找機會把解藥偷出來。”
紅袖點點頭去辦了。兩日後,她回來複命:“那個人偷不出來,她在主屋裡根本找不到任何藥。”
梁夢綺氣的大罵:“你找的是什麼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紅袖忙道:“姨娘別生氣,那人雖然沒找到解藥,但她探聽到一個訊息,原來古瑤花也和您一樣中毒。”
梁夢綺聽完喪著臉道:“完了,那她肯定不會把解藥給我了,我死定了。”
紅袖道:“那就不用她給,我們自己想辦法。”
“什麼意思?”
“少爺不是還不知道她也中毒了嗎?姨娘,或許我們可以在中間運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