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宮宴才正式開始了,其實宮宴也沒什麼好看的,無非是樂人們演奏、伶人們表演舞蹈。皇上和臣子們喝著酒,聊著國家大事。
而古瑤花的目光從一開始就被桌前的一盤盤點心、佳餚吸引,但看到大家都沒動這些東西,她也沒好意思吃。
但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捱不住了,想著:這些東西擺在那不就是讓人吃的嗎?
看了一眼聽人獻策聽的無比專心的顧雲,古瑤花的手偷偷摸上去了。
她先摸了一把離她最近的白花果,剝開殼,將果仁扔進嘴裡。
嗯,好吃!她心道。手又摸上去了,抓了一把。
顧雲本來是專心聽那新科狀元講話的,但是鞋面上被彈到了什麼東西,他偶然低頭一瞥,看到桌下扔了一地的果仁殼。
他看向身旁的古瑤花,她嘴巴還一裹一動的咀嚼,吃的正歡,顧雲的臉一下子黑了。別人桌上齊齊整整,他們桌上已經空了兩盤碟子了。
“你別吃了,這樣不好看。”顧雲小聲對她道。
古瑤花被身邊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但見顧雲態度溫和,她也就不怕道:“為什麼呀?東西擱著不就是讓我們吃的嗎?”
在大周,群臣私下裡的宴會倒真可能吃吃喝喝的,但宮宴的話,擺桌上的東西就是個擺設而已,大家都不會真吃的,頂多就是喝喝酒、嗑嗑瓜子,否則真吃的杯盤狼藉,那像什麼話?真把桌前的東西吃完了,也會被同僚笑話“小家子氣”、“佔便宜”。
“它不是給你吃的,只是擺在那好看的,你別吃了。”
“我不信,你肯定在騙我,我就要吃。”
眼見著第三盤都要被她吃空了,顧雲不得不在桌下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嚴厲道:“不準吃了。”
古瑤花使勁掙,掙不脫,她又把顧雲的手塞到嘴裡,開始咬。
顧雲上回被她咬了的牙印還沒消,這回又被她咬了一個。顧雲也不好和她鬧,只能任由她咬。
“喲,我們的太尉大人和夫人感情真好啊,這樣的場合,兩人還能打情罵俏起來。”出聲的是之前遇到過的李小姐。
古瑤花放下嘴中的手,問顧雲:“她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大家都不敢隨便講話,就她敢?”
顧雲看了看這回沒沁血的牙印,竟也耐心解釋道:“她是丞相的女兒,也是皇上的表妹。”
“哦,這麼厲害niu bi)的。”
她剛感嘆完,那個李小姐就對她發難了,她故意高聲道:“太尉夫人前面的盤子都空了,怎麼都沒人給續續?”
她轉頭對一旁的宮女們道:“兩盤估計不夠顧夫人吃的,再拿三盤來。”
“是。”那兩個宮女真的領命去了。
頃時,滿堂大笑。
古瑤花不解,問身旁的顧雲:“他們都在笑什麼?”
笑你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笑你小家子氣貪吃,他能這樣如實回答嗎。
顧雲卻只道:“他們羨慕你飯量大而已。”
“哦,我天生能吃,也沒什麼可羨慕的。”古瑤花竟還略驕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