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再怎麼不情願,但為了能夠活下去,奪得皇位,只能把自己逼成一個,常人眼中的殘暴皇子,讓他們不敢輕易背叛我。”
話音未落,協皇子盯著蜿蜒前行的血流,自嘲的笑道:“沒想到與你們相比,還是誇父見鯤鵬,不值一提。”
“無論是你,還是閻羅,生命在你們眼中不過是一堆數字,只要能夠完成心中抱負,即使淹死我大漢上百萬子民,也不會多瞧一眼。”
“看來我做的還是不夠,只有達到極致,才能笑到最後。”
協皇子臉容一狠,撿起糜爛的手掌,塞入了口中,‘嘔——’腥臭的屍骨味,他的直沖腦鼻,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傳來極大的抗拒感。
協皇子死死捂住嘴唇,不讓翻騰的胃液噴出,一點一點的把斷手嚥了下去,涕泗橫流的付道:“不要怪我!”
“母親死了,人皇把我當做工具,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劉辨還有疼他的母親、舅父,一起長大的何鹹、唐婉。而我!只有冰冷的宮殿,趨炎附勢的太監、宮女,這麼多年以來,都是一人面對所有的一切。”
“誰能明白,從小被陰謀包裹,不敢相信任何人的痛苦!”
“你們想讓我死,我偏要好好的活下去,還要成為至高無上的人皇!”
協皇子臉上的抗拒之色,陡然消失,變作了殘忍無比的冷酷,月光灑下,臉容慘白,嘴邊沾滿了殘肉碎骨,血水滴滴答答的砸落。
“鬼啊!”幾名送飯的太監,望著宛若厲鬼的協皇子,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迅速遠離這裡。
沒過多久,協皇子喜歡生吃人肉的訊息,傳遍了整個營地,從這以後,桀驁不馴的羽林士卒,每次見了協皇子,大氣都不敢喘,高傲的童淵、李彥,態度也恭敬了很多。
協皇子這邊的將士,還在埋鍋造飯之時,劉辨則命令士卒們趁著夜色,以整齊的軍陣向遠處奔騰而去。
戲志才裹著兩層冬衣,呵著冷氣,搓了搓手道:“咳...咳...主公,劉協雖然不遵守約定,軍隊從一千增加為五千,但我們也無可奈何。”
“畢竟,黃巾軍是由管亥帶來的,咳...咳...大將軍也不在洛陽。”
“今天,劉協把這股暗藏的勢力,抬到明面上,代表著他已經毫無顧忌,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您,咳...咳...”
甘寧虎目一瞪,狂暴如兇獸的氣息四散飛揚,怒道:“他敢!”
張繡忽地抬起玄鐵槍,一股股迸爆的銀紫色真氣,迷離閃耀,斜指敵軍逃走的方向,森冷的說道:“只要劉協敢來,臣一定摘下他的人頭,交給主公。”
劉辨見張繡不像過去那般,凡事先考慮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而是如同瘋狗一樣,不顧一切向自己表明忠心,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劉辨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暗道:性情已經走向極端的張繡,若是用的好,能成為麾下最忠心的一條瘋狗,可以泯滅人性的去殺任何人,包括童淵在內。如果用的不好,將是一個定時炸彈,對我的安全極其不利,看來,得想個辦法,徹底把他控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