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忽然想起一事,邀請血衣人進入了一間密室,進行了一番長談。
一個時辰之後,血衣人冷漠的走出密室,畢集豔紅的道氣,附著在雙腳之上,化作一縷彤雲,悄無聲息的從樓閣躍下,朝城外的一處軍營奔去。
樓下的赤兔馬,不知為何,霎時狂暴,不斷撞擊著庭院內所能看到的一切,甚至一棵三人合抱的南海鐵木,都被它一擊撞斷。
閻羅無悲無喜的看著赤兔馬,待它累倒在地之後,漠然道:“準備十個童男童女,剖出心髒喂給它。”
“吼——”赤兔馬發出一聲仿若龍吟,又似夔牛的狂叫,乍然從地上翻身而起,灼灼的盯著奴僕,好像在說,你快些拿來,不然我就把你吃掉。
奴僕雙腿一緊,再次流出一灘黃色液體,他慌忙朝府邸深處跌跌撞撞的跑去,準備把心髒送給赤兔之後,趕快離開他。
劉辨如果在這裡,看到赤兔馬的狀態,一定會暗罵一句‘吃貨’,不過,赤兔馬所吃的東西,卻讓人不寒而慄。
翌日,億萬紅光破舞而出,一輪明豔的烈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陰涼的洛陽城內,再次變得猶如火爐。
沒過多久,只見南面白茫茫的天地之間,忽然湧來萬頃黑雲,雲浪如海,起伏翻騰,遮蔽了整個蒼穹,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水汽的味道。
“咚咚——”旌旗迸舞,戰甲如潮,上千名身著紅色戰甲的將士,隨著前方迎風飄蕩的主將旗,踩著戰鼓奏出的鼓點,整齊劃一的朝前走去。
劉辨屹立於赤龍駒之上,徐徐回望,瞧著皇輔軍肅穆的軍容,高昂計程車氣,王氣十足的臉容上,露出堅毅的輕笑,驀然說道:“志才先生,此戰必勝。”
戲志才注視著如獅虎般計程車卒們,心中高興的同時,又有幾分憂慮,輕咳道:“咳...咳...主公,這次決戰的地點,位於洛陽東北河內郡的濟水一帶。”
“咳...咳...這裡地勢平坦,利於騎兵的沖鋒,而劉協的軍隊,不僅提前三天抵達了濟水附近。”
“一千士卒還都是鍛體巔峰的騎兵,咳...咳...對我們非常不利。”
劉辨手指輕敲黑色刀鞘,細細揣度這一戰的形勢,許久之後,忽然側頭問道:“文向,你對這一戰有什麼看法?”
拱衛在一旁的徐盛,策動戰馬來到劉辨身側,拱手道:“主公,孫子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如今,主公對於皇輔軍的實力,有著清楚的瞭解,但對於敵人的主將是誰,作戰習慣是用兵嚴謹、還是善於出奇兵……卻毫無所知,這是兵家大忌。”
“只有瞭解到這些情況,才能有針對的做出謀劃,更容易取得勝利。”
話音落下,徐盛眺望天空中輒壓極低的黑雲,神色有些凝重,正要再次開口,卻被急於表現的張繡,搶先說道:“主公,除了這些以外,目前最為重要的是,探查從這裡到濟水,有哪些地形險要處。”
“這些險要地形,哪裡容易被設下埋伏,哪裡草木繁盛,可用火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