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一時間,刀矛撞擊聲‘鏗鏘’大作,屍體跌落聲不絕於耳,艦船的四周不斷被鐵鈎耙中,一隊隊強壯的蓬萊戰士,洶洶湧將上來,鮮血橫空,骨肉分離,慘烈到了極點。
張任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靜靜估算了一番時辰,肅聲道:“師父,是時候了。”
童淵三人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他,張任直勾勾的望著大漢樓船,似是想把它看穿,瞧一瞧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調集如此眾多的虯筋弩。
但他只是一雙肉眼,哪能看清千丈之外的情景,就算他看到劉辨,也不會認識這位久居洛陽的太子殿下。
張任驟然端起玄鐵槍,反問道:“現在敵人還能放出虯筋弩嗎?”
話音落下,眾人頓時恍然大悟,狂笑一聲,畢集出各色真氣,淩空飛躍,離旋出四道氣浪火風,於大海上不斷起伏翻騰,極速殺向劉辨等人。
戲志才站在樓船頂端木板上,冷笑的看著這一幕,待四人靠近樓船一百丈之後,下令道:“放,咳...咳...”
“咄咄——”數百根烏光弩箭,破空狂飆,犁出一道道迸爆的氣嘯,射向下方的童淵四人。
“開!”童淵如獅龍怒吼,手中大槍,矯若一條火焰蛟龍,‘砰砰咚咚’的撥掃開所有弩矢,真氣極速消耗,手臂發麻,虎口崩裂,一道道猩紅的鮮血,濺射噴灑。
張任嚴肅的掃了一眼,呲露著數百架虯筋弩的樓船頂部,肅聲道:“分頭突圍。”
言辭剛落,除了童淵之外,其餘三人畢集真氣於雙腿,化作三道虹光,迤邐而去,往樓船的其他方向殺去。
戲志才微微一愣,繼而臉容上浮現出狠辣的神色,厲聲喝道:“對準童淵,先留下一個,咳...咳...”
眾士卒隨著‘咚咚’作響的戰鼓聲,開始瘋狂的朝童淵射出弩矢。
但可惜的是,數百架虯筋弩比起上千架虯筋弩,覆蓋的範圍大減,再加上童淵不必為張繡等人遮擋,因此,虯筋弩對他的威脅,降低很多。
只見他周身迸放出數百道火紅真氣,化作一道赤色虹光,四處飛掠,速度之快猶如一隻直上九天的朱雀,避開了大部分虯筋弩,而剩下一小部分,被他輕松挑開。
也就在這極其短暫的幾息時間內,其餘三人沖上了樓船,長槍揮舞之下,破開了三道缺口,一瞬間湧入了大量的蓬萊士卒,劉辨等人竭力維持的防禦陣型,被沖擊的支零破碎。
戲志才俯視下方,望著越來越少的皇輔士卒,呢喃道:“咳...咳...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匡扶天下的夙願還沒完成,真不甘心!”
“雷澤逆賊,受死吧!”倏地,戲志才耳邊震徹出雷鳴似的怒吼。
一杆遊離著無數紅光的大槍,極速飛來,轉瞬間便由一個小點,變作一道高大的炎色身軀,塞滿了戲志才的雙瞳。
原來,弩箭已經消耗一空,狂笑的童淵,當即沖天掠起,拖拽出一條的赤色光浪,刺向戲志才的頭顱。
“哐——”一柄湛藍大刀,轟然飛來,撞擊在朱雀槍之上,氣浪疊爆,火星飛濺,朱雀槍以失之毫釐的位置,錯開了戲志才,敲在了木質欄杆之上。
“嘭——”木屑四射,血水噴湧,以南海鐵木製作而成的樓船,經過數十年的南征北戰,都未損害一分,竟被童淵一槍砸開一道方圓數丈的大窟窿,連帶著周圍的幾名士卒,被分成數十幾塊斷肢殘骸。
甘寧縱身一躍,身形快速拔高,右手朝前疾探,握住了倒飛的滄浪大刀,哈哈笑道:“老匹夫,吃我一刀。”
話音未落,甘寧周身噴湧出數十道湛藍真氣,下墜的身軀,猛地在桅杆上一踏,變作一頃昆侖飛瀑,以驚濤拍岸之勢,朝童淵殺去。
“咦——”童淵驚疑一聲,不敢相信這艘船上,竟然有人能夠磕飛自己的朱雀槍,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卷舞著數十道真氣的身影,當空襲來,心中的驚訝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