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鬥大的雨水如密箭連珠,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砸在眾將士的戰甲上,迸爆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閃電光華大放時,四野茫茫,漆黑的山谷藍光忽爍,戰場上依舊看不真切,到處彌漫著濺起的水霧,白濛濛一片。
戲志才見到此狀,撫須大笑,輕咳道:“咳...咳...天時在我方,此戰必勝。”
劉辨畢集真氣於雙目,望著始終晦暗朦朧的戰場,微笑道:“好一場及時雨,敵人初來乍到,對這裡的地形非常陌生,再加上黑夜和雨霧,將校的指揮已經全部紊亂了。”
“梟陽蠻子自幼在這裡長大,閉著眼都能找到一草一木,完全可以憑借崎嶇的地形,碾殺敵人。”
話音陡轉,劉辨關心道:“志才先生,雨水太大,你還是先行回去休息。”
戲志才擔落衣襟的雨珠,劇烈的咳喘道:“咳!咳!主公無事,咳!忠躲進木簷就行了。”
密雨擊簷,如絕壁飛瀑,轟鳴振耳,又如怒湧的江水,自劉辨眼簾傾倒而下,即使他的雙目附著了赤光迸舞的真氣,能夠看到的地方,還是不足十丈。
戲志才縱是達到了五氣朝元之境,鼓舞數十縷道氣於雙眼,綠芒紛閃,也只能望到數十丈之外。
他依稀可以看見戰場邊緣,但看不清廝殺的情況。
王戈率軍步入戰場之後,眼光陰沉,瞧著視野極低的戰場,謹慎思慮片刻道:“所有人自由殺敵,每一顆人頭換取一名家人的性命。”
梟陽蠻子雙瞳四處亂掃,意圖趁著黑暗逃跑,聽到此話,心頭一驚,想到父母妻兒還關押在大營中,怒吼一聲,依仗崎嶇的山谷地形,朝敵人偷襲而去。
殺聲震天,刀光紛閃,慘呼聲交雜戰馬的悲嘶,不絕於耳,經過數個時辰的糜戰,八千黃巾軍在戲志才的戰術蠶食下,已經不足三千。
梟陽蠻子憑借有利的地形,損失大減,但依舊死傷了兩千多人,好在剩餘的梟陽蠻子體力、士氣十足,七百良家子和將種遺孤經過一夜的休養,已然恢複狀態。
黃巾軍們由於數個時辰的不間斷廝殺,士氣、體力已經達到臨界點,甚至有部分黃巾兵卒脫力倒地,趴在地上裝死。
雨勢漸消,張牛角胡亂抹了一把血雨交融的水流,掃視四周。
倏地,他駭然的呆立在戰馬上,指著屍橫遍野的戰場,木然呮語道:“死光了。”
隨後,張牛角也不避忌諱,厲聲喊道:“鎮魔天將,因為你的貪念,我手下的弟兄們全部死光了!”
皇甫規眈視屍橫遍野的戰場,心中戚然,想著自己不僅沒有撈到一筆大的,反而要賠償張牛角百萬首陽銅錢,雙眸呲出一道狠辣的光華,立即畢集真氣於雙掌之上,轟然攻向山賊頭子。
當是時,金光狂舞,霓霞飛掠,照耀的四野一片絢爛,皇甫規的肉掌如蒼穹大日,迸射著數十道璀璨金芒,拍向張牛角的頭顱。
張牛角臉容一怔,不可思議的望著,突然攻擊自己的鎮魔天將,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恰若黃金的雙掌,即將砸到他的印堂。
‘砰——’真氣溢散,金光霓芒激蕩紛射,一柄長槍挑飛了金光肉掌,張牛角扭頭一看,義子張燕怒氣沖沖的駕馬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