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連連咳嗽。
須臾,柳小姐也發現了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臉色酡紅,猙獰道,“賤人,你做了什麼!”
我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藥粉,冷冷一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一轉頭,才發現眾男子臉上都有些不對勁,各各寬衣解帶,她這下才是真的慌亂了,
“姑娘,是我被豬油悶了心,你放過我吧!我在了不會這樣了!”
我看著她爬在我腳下討饒,心中像是築了一道冰牆一般不為所動,居高臨下的說道,“晚了。”
我將銀票塞到了為首男子的懷裡,眾人都已經像餓狼一般撲了上去,傳來了女子悽慘的叫喊聲,我笑吟吟道,
“既然柳小姐擺脫不自己做的孽,不如就放下面子,好好享受吧。”
柳小姐不甘心惡毒的喊了一聲賤人,似乎要沖破雲霄,可轉眼就被吞沒在了男人堆之中。
我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離開,芝蘭面無表情,緊隨身後,她是我的婢女,自然也分的清是非黑白對錯。
如果今天倒在哪裡的是我,柳小姐定然也是不會救我的。
世態炎涼人心冷漠,這世道,有錢有權的就是大爺,哪裡在分什麼正與邪。
……
回到長公主府時,春雨面露異色站在門口,看到我和芝蘭回來,迎上前來低聲說秦子玉回來了。
我愣了愣神,算上時間也差不多。
他一人獨坐在主屋的窗邊,看著窗外出了神,只給人留下了一個側臉。
似乎消瘦了不少,下巴有些尖,帶著一股風塵僕僕的氣息,依舊一身白衫,只不過,少了昔日的幾分儒雅清秀,多了幾分肅然和壓迫的味道。
他突然側過身子,朝著我笑了笑,“回來了?”
聲音依舊熟悉而又低沉,也許是人心變了的緣故,在也不如以往扣人心絃。
我點了點頭,鼻尖有些酸澀的味道。
“回來了就好。”他又往面前的空杯子裡斟滿了茶,話中有話。
容王府大婚1)
我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茶水有些苦澀,強打起笑容,
道,“多日未見,子玉哥哥的茶術竟又進步了。”
“是嗎?那看來在我離開的期間,你的口味沒有變。”他似笑非笑,每句話都包含著深意。
我佯裝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指腹摩擦過茶杯口,換了個話題,“通州那邊可算是真正的安穩了嗎?”
他放下茶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通州之事,本可以不用拖這麼久,許是我多心了,總感覺背後有人在阻撓著我回京。”
秦子玉月前平定通州的暴亂,治好了瘟疫,名聲大肆於瓦舍街頭,若是他在回來,一時收得無數民心,父皇自然不會坐看秦家壯大,必會派人拖延阻撓一段時間,讓百姓對秦家的熱火勁淡下去。
我想起劉夫人的話,不動聲色的提點道,“如今局勢不穩,秦家若是能避其鋒芒就不要強出什麼風頭了。”
秦子玉燒茶的手微微一愣,隨即又恢複正常,“那是自然。”
我見他明白了話語中的意思,也就不在多言。
他給我講了一些在通州發生的趣事,順著話題聊了下去,他告訴我當初他剛到通州時,通州滿目瘡痍,蕭條一片,瘟疫肆意,整個城橫屍遍野,屍體腐爛在街頭,百姓都吃不上糧食,甚至有些煮起了自己的親兒,而官吏卻頓頓大魚大肉,美人在懷,外面的慘樣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們。
可謂真成杜甫筆下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也怪不得秦子玉一怒之下斬殺了那些貪官汙吏。
等他真正的講完,我才發現天機閣呈上來的情報不過是九牛一毛,從秦子玉的口中,我便可以想象當時是有多麼的蒼涼。
民能載舟,以能覆舟,當權者只看到了關於自己眼前的利益,卻未將天下的福祉放於眼前,實乃百姓之悲。
我們又聊了一會,轉眼,時間也已經不早了,
秦子玉回京還未進宮面聖,第一個便來見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若是在逗留下去,以難保父皇不會在起疑心。
當下便和我拜了別,進宮回複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