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便問到秦子玉如何了。
秦子玉臉色也不太好看,“景笙保持中立,大有隔岸觀火的意思。”
他的這一句話讓我打了一個激靈,身上的寒毛也都快要豎了起來。
“難道除了他,便在也找不到別的辦法了嗎?”
秦子玉示意先讓我冷靜下來,我才開始慢慢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的確,現在福朝商會在景笙的帶領之下蒸蒸日上,一舉壟斷著京城中重要的商業市鋪,甚至可以毫不誇張說,只要是景笙不開心,不願意,只要輕輕動一動嘴皮子,京城的經濟很有可能癱瘓下來。
官場如同戰場,背後的冷箭就如同一日三餐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將自己的親生父母出賣,後宮中的女人頂多算是爭風吃醋弄死個人,可朝堂上的權謀算計可不同於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一旦涉及到了金錢和權力,便害起人來更加沒有了底線。
他說若是這次抗不過去,有可能就會完了,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而在早前就在太子府對景笙刻意的拉攏他也不屑一至,如今,便是坐以待斃了。
蕭何一個人呆呆得坐在床邊,房間裡陰暗之至,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少年抱著頭雙手緊緊插在了發絲中間,聽到我的推門聲音整個身子狠狠一顫,將雙手從發絲中抽搐,眼底猩紅面色蒼白而又恐怖著。
我靜靜走了過去,無聲無息的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小時候一樣抱住了他的頭在我的腹部,溫柔的撫摸著。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無力,我有些心疼起他來,卻怨恨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你還有阿姐在,這麼多大風大浪都挺了過來,這次也不會例外的,大不了,我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去搶了,父皇他不會狠心到趕盡殺絕的。”我將他圈禁在我的懷裡,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少年一聲不吭,只是沉默的看著我。
隨即開口笑著說,“阿姐,你怎麼會這麼傻,這條路已經回不了頭。”
我閉上了眼睛,心深了又深,像是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般。
蕭何靜靜的看了我半刻,緩緩從一堆書裡拿出一個信紙出來。
我的心猛然間一沉。
“阿姐,如果我這次出事,你和母後的替身我早已經訓練好,到時候你拿著這封書信,去找一個叫沐南的一個男人,我對他有恩,他應該可以包你們後半輩子無憂,我給你們單獨留了一支暗衛,也好過你們孤零零的受欺負,阿姐,辛苦了你這麼多年,而弟弟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我瞪大的眼睛,死活也不肯接過那燙手的信紙,我告訴他要死一起死,誰也攔不住我。
眼睛裡面不知不覺泛起了一層水霧,模糊了視線,胸口像是被什麼塞堵住了一樣,蕭何沒想到我的反應如此過激,愣然了一下,“阿姐,就當我最後一次求你。”
蓄意勾引 1
我抹掉眼角強溢位的淚水,態度強硬的告訴他不可能。
我第一次這麼願意捨去那些榮華富貴,只求能夠讓蕭何熬過這一關。
燕青走進來將我扶了出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有什麼東西慢慢崩塌了。
明明是不願再去有交集的人,卻總是屢次被命運撥弄纏繞到一起。
我是個自私心狠手辣的女人,卻也是一個軟弱的女人,我割捨不了對蕭何的責任和牽絆,更忘不了從小到大生活的點點滴滴,即使有一天他再也不願意在見到我或者討厭我,我也無法輕易從我的心裡剔除,那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
近日的景府,可謂是達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地步,京城中上門下拜貼的人數不勝數,門檻幾乎都快被要踏爛了,其中也不乏太子一派和七皇子一派,只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景公子並沒有盛情招待,反而,閉門謝客,誰人不見!
芝蘭告訴我這個訊息時我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若是景笙真的被眼前的硬頭小利而迷昏了頭,那麼,天機閣也就白在背後拉攏了他這麼多日。
我聽聞坊間有座賭場,名為天若賭坊,傳言裡面是青樓和賭坊合二為一,美人窟,銷金窖,裡面陪客的通通都是一等一上好的美人兒,色魂以授,客人不僅僅在裡面可以賭錢狎妓,更是可以隨場隨地來享受美人的“特殊服務”。
但這並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地方莫過於天若賭坊的地下格鬥場,和不限止男女身份門檻,即使是女子進去,也可以有伶人的陪伴。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天若賭坊和那晚的拍賣場所幕後的老闆都是景笙。
我問了天機閣能不能打探到景笙的行蹤,他絕不會真的呆在景府裡混吃等死。
天機閣的探子只回了四個字,行蹤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