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提起裙擺立馬跪在了地上,“承蒙長公主厚愛,奴婢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長公主重望。”
識時務者為俊傑,芝蘭有意投誠,怎可不收。
“地上涼,也別跪著了,快起來吧。”我體貼的說道。
“多謝主子。”芝蘭起身站到我的旁邊,片刻,又開口詢問道,“那主子太子府那邊,是要現在動身去嗎?”
我淡淡的垂下了眼眸,輕嗯了一聲,屋內靜寂之至,只聽見芝蘭開櫃子的聲音。
芝蘭從櫃子裡拿出一身淺藍色的雲錦襖裙,我向她投去贊許的目光,只見那裙上身是喜鵲登梅的粉色刺繡,藤黃色線香掐牙,下身是同色錦緞大鑲滾衫裙,穿上身時,我看向鏡中,婷婷嫋嫋,包裹出了身段來。。
我坐在梳妝臺前,將秦子玉送的白玉簪子插在了發髻中,看著鏡中,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
芝蘭看著我頭上的玉簪秀眉緊蹙,轉眼之間,又從木盒裡拿起另一隻,道,
“主子,這簪子雖然冰肌玉骨,晶瑩剔透,可卻是和您今日的行頭有些不搭,不如換成這銀兔紋金簪,應該要好很多。”
我轉頭掃視一眼,那銀玉兔子小巧玲瓏精緻的鑲在鎏金簪上,我今日一身湖藍色,的確比白玉簪子更為搭。
沉思了半會,幽幽開口道,“不用了,換了換去也太麻煩了,也省的耽誤了時辰。”
芝蘭看我並無想換的意思,也就不在堅持,二人無言。
收拾完畢,小慎子已經在大門口備好了馬車,春雨有些不悅的將賀禮交到了芝蘭手中,眼神中帶著絲絲警告之意。
各懷鬼胎12
轆轆的馬車聲碾過官道,馬蹄塌過積水的坑,雨水濺射,地上悠悠掠過一輛線條精緻的馬車倒影。
雨過天晴,陽光透出雲朵照射小廝的笑臉上,太子府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可見之處竟有說不出的紅火,眾人皆面帶笑意,前來府上賀喜之人,都獲得了一封不薄的紅包,連帶著看門小廝,底下的粗使雜役也都領了喜錢,其樂融融,整個太子府籠罩在一片喜悅之中。
馬車剛未在太子府門口停穩,小廝已經迎了出來滿臉堆著笑側身候在一旁,機靈的從車夫手中接過腳踏在車門邊擺穩。
芝蘭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遞上了請柬拜禮,隨後又將我扶了下來,小廝討好的拜了個大禮,又拔高了殷勤得嗓子喊道,
“長公主殿下到,攜玉如意一對。”
我和芝蘭來到太子府的苑囿中時,兩旁的流水席已經擺好了,人頭攢動,喜慶之色難以言喻,滿桌精緻的佳餚,都足以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口糧。
我剛剛才落了席,蕭何徑直朝我走了過來,許是因為燕青懷孕緣故,連帶著蕭何眉眼間也多了一份慈愛,眉飛色舞的說,“阿姐人來就行,何必在帶那些身外之物,可是見外了!”
“我也是聽胡太醫說,那對玉如意對懷孕的女子甚好,養胎補氣,所以給燕青帶了過來。”我瞪了他一眼,也暗示著要處處防範有心之人。
蕭何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阿姐多慮了,青青的居所已經派了人明裡暗裡的看護著,連飲食到生活用品都是派禦醫親自監察,這些天我也是親自陪伴,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我有些驚訝於蕭何對燕青的看重,不由自主打趣道,
“哎呦,昔日的跟屁蟲長大了,到底是要當爹的人了!有了媳婦都忘了阿姐了!傷心了傷心了!”
蕭何對我的“傷心欲絕”並不感冒,得意忘形的朝我挑了挑眉毛,毫不掩飾眉宇間的欣喜,嘿嘿一笑,“阿姐自然也不用羨慕臣弟,只需和子玉兄快快成親懷上侄兒,到時,以子玉兄對阿姐的疼愛,比起臣弟對青青,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突然一頓,到嘴了嘴邊的話驟然停滯,隨即轉頭狠狠的剜了蕭何一眼,“臭小子!好的不學從哪裡學來的打趣你阿姐,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蕭何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捂了捂耳朵,似乎是懼怕我的魔爪,
“別別別,好阿姐,好阿姐,臣弟錯了!”隨即朝我身後喊了一聲,“子玉兄,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