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景笙開口說道,“溫酒煮海棠,長公主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酒香摻雜著幾分海棠花香氣也慢慢縈繞在空中,似是沉醉。
“那今日景公子便是有口福了。”我將酒倒在了壺裡,給各自斟了一杯,遞給景笙一杯,“請。”
夜色闌珊撩人,月亮早已悄悄掛在了枝頭上。
酒其實苦澀的,辣的人想要流淚,在喉嚨間灼傷了的是滿腹的心事。
空剩的酒杯似乎還有餘溫,想要在去斟酒時,已發現不知不覺喝了多半壇。
身子和腦袋發著昏,只留下一絲神志卻亢奮清醒著,我正打算灌滿酒壺,景笙一把拉住了我,我挑了他一眼,有些許嘲笑之意,“難道景公子已經醉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偽裝的面具似是被打破,在月色下笑的朦朧勾人,面不改色的指了指那空酒杯,“酒不醉。”
那便是人自醉。
我心中有一霎那的窒息,隨即笑的千嬌百媚,“景公子果然不是尋常人,以這酒的濃度,一般人喝了也得睡上三天三夜,倒是景公子卻依然面不改色,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的手藝了。”陳酒溫煮加海棠花,提高了酒的濃度和純度,更何況那壇不是凡品的酒,連我都有些發暈,倒是小覷了景笙。
“長公主這樣說來,我們倒是極為般配的。”黑色的眸子在月下猶為發亮。
“景公子莫拿這種事來說笑了,子玉聽了也會不高興的。”我不動聲色的搬出了秦子玉,警告他我已訂了親。
景笙不以為然的說了聲是嗎,眼神間透著絲絲薄涼。
他的手指緩緩擦過我的嘴唇,笑了笑,“長公主的話可別說的太滿了,這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景公子也太過自大狂妄了。”我抓住了那隻肆無忌憚的手。
景笙唇角浮現一抹很趣味的笑容,他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帶著一些繭子,看上去野性十足,似乎帶著些狠辣,“長公主可能不知道,我景某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夜有些涼,人微燻。
他眼底有驚濤駭浪般的細小漩渦,在我們對視的這幾秒內,他一直抓住我的手,眼神裡包含著深意。
我良久才聽到我的聲音響起,“景笙,這次你算錯了,你想要的,永遠也不會得到的。”我的身心都只有秦子玉,我嘶吼的告訴他,也是在告訴自己。
景笙強把我拉到他的懷裡,抬起我布滿淚痕的臉,沒有絲毫的酒意,“蕭顏,從一開始,你就不該來招惹我。”
我有些不可置信,咬著嘴唇,從一開始,景笙便是為了太子和秦子玉的勢力而來,我卻無意成為了中間那根被牽著的,來引誘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景笙親手製造的地獄。
他發狠的吻過我的唇,舌尖肆意輕掃著我的口腔,帶著微微酒香。只到唇瓣溢位鮮血,他才放開了我。
各懷鬼胎
我並沒有對景笙産生厭惡,更沒有試圖來搓掉一層皮來去掉景笙的味道,我像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借用趙儀為藉口,滿足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好奇心。
心屬於秦子玉,身卻屬於景笙。
總像有的人一些人,一個人,擁有著兩幅面孔。
月色籠罩在了景笙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垂下了眼眸,看著船隻劃動在湖裡蕩起的漣漪。
島上的海棠越來越遠,慢慢的又被霧氣籠罩著,最終也只成了一抹紅。
我們快到達莊子時,已經到了亥時,月色肅然,顯示著不速之客的來到。
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包圍著莊子,莊重而嚴肅的站裡在各自的崗位上,莊子門口有一個男子,騎在了駿馬之上,月光下他的眸子又黑又亮,面色溫和而平靜,始終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似乎和背後的軍隊有些不搭。
我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衣角,只有我知道,秦子玉溫文爾雅偽裝的樣貌下,藏著一顆不甘世俗的野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