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發配建山苦寒之地。
下朝後,不少年長的官員一個扶著一個走下臺階,感嘆自己已經老了,朝堂正值敏感時期,還不如辭官保性命罷了。
蕭何走出來便看到七皇子蕭然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太子殿下果然好手段,險的七弟為太子殿下擔憂了許久。”擔憂說的咬牙切齒。
“那可真的是不能辜負七弟對本宮的擔憂,本宮會一日比一日讓七弟消除憂心。”
“那殿下可要保重,不要辜負了臣弟的憂心,臣弟告辭。”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今日我起的很早,我特地畫了個淡妝略施粉黛,春燕連忙笑的諂媚,說:“長公主略施粉黛便壓來京城的貴女們一頭,怕是見到公主都要無地自容了。”
我不語望著她,她以為我在擔憂今日太子殿下上朝的事情,連忙讓我寬心。
我自然是寬心的,因為一開始這個局就是我和子何準備的,也揪出了春燕這個暗樁。
我眯了眯眼睛神色有些慵懶,斜眼打量著這個跟了我快十年丫頭,不知道她貪的是錢,還是權,還是..老六給她微不足道的感情。我轉身躺在美人塌上輕笑出聲,跟著我時間長的婢子們全部跪下來。我打量著跪在腳邊的臉色難看的春燕。
“春燕你說,我該怎麼賞賜你呢?我看你這身皮甚好,是賜給小慎子呢?還是為我在添一副佳作呢?”
春燕像發了瘋一樣向我磕頭,磕頭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鮮血直流,紅色的唇一張一合:“公主饒命!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被豬油悶了心,求公主饒命!”
許是春燕平時囂張跋扈,也許是我心狠手辣竟無一人為她求情。
身強力壯的嬤嬤一把撕住春燕的頭發狠磕在了地方,我問春燕為什麼,錢權我都可以給,為什麼她還要背叛我。
她紅腫的臉龐流下兩道清淚說:“我喜歡他。”
我終於明白了,我給不了的是風月,是感情,是男歡女愛。
我擺了擺手,小慎子立馬會意帶下去,我相信他的手段也相信春燕近年作威作福帶給她的苦果。
如履薄冰
按照宮裡頭的規矩,每日晨起,女眷們都是要去向我的生母皇後娘娘請安的。
母後是一個端莊嫻雅又高貴的女人,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皆是風情,舉手投足之間又不失皇家的莊重。
我可以和各種女人玩花樣算計,但是和母後……只能小巫見大巫了。
門從裡面被開啟,我和春雨低著頭走了進去,實木雕破圖風擋住了我們的視線,屋內淡淡一股龍涎香的味道,餘光瞥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父皇來了?我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頭。
“顏兒來了?”低沉而又雄厚的嗓音從內室傳來,讓人心頭一顫。
春雨在前面領路走出屏風,屏風後面是的空間比較大,中間擺著只紅木桌子,上面放著何種珍饈美味,父皇和母後坐在紅木配套的椅子上。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我屈下身子,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父皇一笑置之,淡淡的睨了一眼,“過來坐。”
我點了點頭,徑直向旁邊的空位走去。
這頓早膳如預想的一般,菜品精緻可口,秀色可餐。
母後殷勤的為父皇布著菜,一桌上的基本全都被夾進了碟子裡,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皇後也多吃點。”
母後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相敬如賓的點了點頭。
我收回了視線,默默的解決著盤子中的食物。
父皇放下筷子,拿起太監遞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濃鬱的眼神諱莫如深,“聽說你前些日子將大殿上的那個女子收留了?”
我愣了愣神,沒想到父皇竟然會提到青蓮,約莫是有幾分意思。
恭順的回答道,“回父皇,兒臣前些日子是收留了那位青蓮姑娘,太子殿下雖然救了青蓮姑娘,可畢竟男女有別,兒臣便擅作主張帶回長公主府上了。”
父皇好像只聽到了她的名字,低聲喃喃,“濁清蓮而不妖,青蓮,倒是個好名字。”
半響,他將視線收了回來,落在我的臉上掃視了一圈,表情微斂,“你就做的很好。”
輕描淡寫的話讓我的心驟然一緊,母後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父皇笑意加深,話裡有話,我原先心中的遲疑也變成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