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敗走退守丹徒,王琅接連拿下句容和曲阿,現如今也算有了自己的地盤。
曲阿城內,王琅帶軍入城,街道上佔滿百姓,但是並沒有多少興奮和激動,大多數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琅進軍揚州州牧,在這些百姓眼裡屬於謀反,攻擊朝廷重臣,實乃大不敬。故而心中都有些懼怕,這戰亂年代百姓最怕的就是土匪進城。
進入曲阿後,不就王琅便再次出軍丹徒,但是這一次楊峰拒戰守城,幾次無果雙方只在郊外小規模的摩擦試探,這場戰鬥陷入了僵持。
這一日王琅帶著部分甲士在丹徒縣神亭處探查,沒多久碰見一隊敵軍。王琅抽出戰刀笑道:“好久沒活動筋骨了。”王琅揚鞭,戰馬嘶鳴。
遠處軍見狀並沒有錯亂,同時沖了過去。
雙方短兵相接,兵器交錯,火花四濺。
交戰中敵軍一將領,身高八尺,手持三尖兩刃戟,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淡然的自信。近戰斬殺幾名敵軍後,拿出弓箭,拉弓,瞄準,射箭,一氣呵成,咻咻咻,百發百中,一擊斃命,片刻功夫已經就幾十人死在此人手中。
王琅見狀哪敢再讓此人如此下去,急忙策馬前去阻止。此人自然也看到地方的將軍向自己這邊趕來,神色不變收回弓箭,再次拿出三尖兩刃戟靜靜等待王琅。
來到此人面前王琅道:“江東王琅,你是何許人也?”
“楊峰督尉許子義。”
這許子義便是楊峰在曲阿商議時提到過的督尉,可堪大用,但是楊峰卻沒有采納,命其刺探軍情,此時卻遇到了王琅。
“許子義?”王琅思索道,隨後搖搖頭。
碰,王琅臉色難看,許子義手持兵器面無表情道:“戰場之上那可分心,將軍身為一軍統帥跟不可。”
這人有點意思,王琅揶揄,沒想到被敵軍將領說教,“許子義,說的好,痛快鬥上一鬥。”說完王琅不在多想全力出手,許子義見狀不但沒有擔憂反而眉宇間有些舒緩。
“劈、攪、沖、紮、撩、點、崩、劈、摔、纏、繞、撥、攔。這許子義三尖兩刃戟用的最多便是這纏、繞、撥、攔。顯然這許子義招式偏向於遊走纏鬥,棄“重”走“鋒”,有些獨闢蹊徑的意思。”想到這裡王琅心中摸清許子義的招式套路,招式變換。
此時許子義一直面無表情面容終於有了一絲變換,自己的兵器在手中雖然靈活多變,但是對方好似看出自己的招式,加以破之。
許子義皺眉,手中兵三尖兩刃戟把“纏”字發揮的極致,兵器始終貼身遊走。王琅雖然知道其招式但是依然應對有些吃力,王琅咬牙,這被逼下去,自己就失去主動權。戰刀不在防禦,既然你喜歡貼身博弈,那邊如你所願。
王琅戰刀貼著三尖兩刃戟的握把劃過去,逼對方棄兵器。許子義見狀大驚,右手急忙收回,但是王琅的戰刀依然不易不讓,此時許子義如果放棄左手必然失去兵器,那便是輸了。
眼見勝利在望,許子義右手忽然拍擊兵器握把尾端,三尖兩刃戟旋轉,由於兵器太近,此時不退下場便是人頭落地。王琅怒喝一聲,戰刀脫手保持去勢不變。
碰,碰。
二人相看,此時二人兵器都已經脫手,王琅不放棄兵器便是被削去頭顱,許子義不放棄兵器便是失去雙臂。故而二人在招式未變的情況下雙雙放棄兵器,隨時破釜沉舟一招了,但是對於同時如此做的二人,氣氛有些古怪。
“江東王家,果然不凡。”許子義壓住那份怪異繃著臉道,王琅露出微笑,隨後便其上戰馬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馬離開,許子義疑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不遠處楊峰的援軍正向這邊趕來,許子義緊繃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曲阿城內,端木宇見到王琅笑容滿面問道:“這些日子沒有擊破丹徒,你怎麼今日還高興上了。”王琅聞言愕然隨後笑道:“遇到了個有意思的家夥。”
端木宇道:“這楊峰守城不戰,我們可拖不得。”王琅正色道:“幾日我四處檢視,發現了些問題,我想就這個問題著手,可破楊峰。”
聞言端木宇有些詫異,不過還得點頭示意接著說,王琅沉聲道:“近日我觀察,這吳郡百姓好似對我們甚是畏懼。”端木宇沉思道:“我們自己把敵人逼迫團結?”王琅點頭,“所以民心所向,如果能把他們說服,那麼楊峰自然是孤立無援。”
端木宇點頭,王琅見狀不再言語,過一會端木宇道:“軍士們嚴令,不擄掠百姓,雞犬菜茹,秋毫無犯。楊峰所屬投降一律不咎,願意從軍者,可從軍免除全家賦稅徭役,如不願從軍也不勉強。”王琅拍手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