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在此處布滿了大小營寨,農老四等人左沖右突始終出不去。此刻天已破曉,農老四等人被金兵圍在一處山頭。農老四看得出,金人之所以圍而不攻是因為自己手裡的這兩位金人將軍,一問之下才得知這兩人竟然是完顏宗弼的親外甥。這就難怪金人對他們被俘甚是忌諱。
農老四看著山下黑壓壓的金人。心想:這兩個金人在金貴,也不如自己小命金貴。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山頭,被他們圍得水洩不通,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這一幹人等不喝死也得死。想到這裡仍是無計可施,不免心中氣惱。
趙構和幾名侍衛也是納頭悶坐,看他們樣子顯然也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大牛二牛一臉無奈地看著揹著手跺來跺去的農老四。就數福壽二人心裡歡快,竟然在坡地上比賽翻跟鬥。農老四看到他們心裡就有氣,本想破口大罵,但一想到他們天性頑劣,跟他們較真倒是自找沒趣。
福老頭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扭了扭腰,指著天問道“農老四,這天都快亮了,還沒想到辦法麼”。農老四也不搭理他,福老頭也不以為意,只聽得壽老頭搶白說道“他們那些榆木腦袋,那有什麼好辦法,就算是再給他們十年八年還是一樣無計可施”。
福老頭一臉得意說道“你說他們功夫又不行,腦袋又不好使,太差勁太差勁”說完突然想起什麼,驚叫道“十年八年,那不行那不行,你看著光禿禿的山頭上,連水的沒有一滴,豈不是要活活喝死餓死”。
壽老頭聽他說得十分有理,跟著說道“對極,對極,那我們還不如沖下去,早點出去為妙”。說完兩人就跳上農老四身邊,又拉又扯非要帶著他一起沖下去。
農老四說道“你們法力通天,那些個金人小兵自然傷不得你們分毫。可我們是肉體凡胎,這一沖下去還不叫他們那嗖嗖的利箭紮成馬蜂窩”。說完掰開他們的手,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去送死”。
聽完農老四的話福壽二人歡喜不得,只聽得壽老頭笑呵呵說道“農老四我就喜歡你這點,老實坦誠”。福老頭也跟著笑呵呵符合說道“對極對極”說完將手版在身後得意洋洋地說道“既然你們本事比較差勁,那我們也不能不講義氣拋下你們獨自逃去”。
壽老頭說道“那我們可以在騎著馬兒像先前一樣去金營沖幾次,你們和先前一樣跟著我們後面,帶你們出去”。
農老四看著僅剩下的兩匹馬兒,再看看眾人聽完壽老頭的話一臉嘲諷的臉色,心想:金營這一座那一處密密麻麻,哪裡沖的出去。再說了你們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有心玩耍,要是還像先前一樣跟著你們豈不是叫我們去送死。說道“還怎麼去,連馬度沒有了”。
壽老頭說道“那還不容易,我再下去弄上幾匹馬來,豈不是探囊取物般簡單。你等著我們去去就來”說完要上福老頭便要下山去。
農老四拉著他們說道“就算是人手一匹那也不過是八匹馬,也不濟事”。
福壽二人聽完覺得農老四說得有理,稍稍一細想福老頭又說道“你不是會那騙人的口技麼?你就把他們所得馬都叫上來,一股腦兒沖下去來個萬馬齊奔,我想就算他們營寨固若金湯也得沖個稀巴爛”。
眾人一聽眼神裡都是一亮,都覺福老頭這個主意倒是可以一試。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農老四。其實這個主意農老四早就想過,但他覺得更本不太可能。只聽他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我這個口技並不是對所有的動物都是有效的。我聽傳授我這項絕技的師傅說過,他說這項技術其實就是透過一定的聲音來影響動物的意志,從而達到控制他的目的”說完所有人都是一臉迷糊,只有趙構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說,你這個聲音發出之後,如果是貪財的人聽到了他就會看到金銀珠寶,如果是好色的人聽到了他就會看到成群的美女,所以他們會收到你的擺布”。
農老四說道“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但是有些動物性情比較溫和或者天性比較忠誠還有就是意志就很難控制他們”說完見眾人一臉迷糊,接著又道“比如說人是意志比較堅定的口技是影響不了他的,比如說家狗就屬於忠誠的也是影響不了的,馬牛羊就屬於前者性情比較溫順的比較難影響”。
福老頭說道“像你這麼說,那只有那些兇狠殘暴冷血無情的動物才會受你制約”。
農老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因為這些動物貪婪無度,反而容易受到影響”。
趙構問道“你方才說馬牛羊是很難受影響,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影響的了”。
農老四說道“人和家狗我是從來沒有成功過”說到這個家狗不禁想起了王楚家的獒犬,心想:要是我當年能夠影響得了它,他必定已經被我吃了。見眾人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接著說道“像馬羊牛這樣的動物我百次裡有一兩次也就很是不錯了”。眾人聽完不禁很是失望。
趙構說道“農兄弟,要是按照這個比率如果是對著一群馬來說是不是有可能一百匹馬中就有一兩只可以受到影響”。
農老四聽到趙構的話顯得有些驚愕,但還是明白他的意思,金人號稱馬背上長大,他們的軍隊也是已騎兵為主,放眼望去山下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兩三萬匹戰馬。雖然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倒是可以一試,只是他們太過於分散,如果在營中輕易發出聲音不僅效果甚微而且還極容易讓敵人發現。說道“如果能夠將所有的戰馬大致集中起來,這倒不失是個不錯的方法”。
眾人雖然聽到農老四給了肯定的回答,但卻怎麼也興奮不起來。只有福壽二人聽完呵呵廝笑,眾人見他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好生奇怪,果不其然只聽得福老頭笑道“那容易那容易,我待會和壽老頭騎著馬兒沖進金營之中,金人必定認為我們要逃,必定召集騎兵圍堵我們。那時候他們不久聚在一塊了麼”。
眾人無不覺得此計神妙,農老四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辦法不錯,但是你們再將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要盡量保持安靜,因為馬兒狂奔敵兵叫喊必定覆蓋我的聲音”。
壽老頭說道“那也容易,到時我兩把他們聚了起來就假裝逃脫不了被他們圍了起來,到那時不久安靜了麼”。
農老四歡喜道“等你沖下去的時候,我們就在附近埋伏。騎兵一旦聚齊我就趁機行事,如果成功我們就趁亂逃出去,如果不成功我們在按照原路折返回來,再想其他脫身的辦法。只是福壽二人你們可得想辦法脫身才是”。
二人呵呵廝笑,壽老頭說道“無妨無妨,數萬金兵我們殺他們不得。但是他們要殺我們卻也難得很”。
農老四自然知道他們的本事,所以先前那番話只不過是對他們提點,莫要太過頑劣誤了事情。笑道“你們的手段自然是通了天的,我自然無憂。到時一旦得手,可不能耽擱”。
福老頭不耐煩說道“知道知道,誤不得你的事”。農老四又在對他們提點幾句,他們自然顯得嘮叨,之後就翻身上馬歡呼而去。
眾人見到他們在金營中長驅直入,先是奪了一杆帥旗,金兵自然不肯罷休果真緊追著他們。農老四見周遭所有的騎兵都動了起來,心中歡喜,帶著眾人也偷偷留了下去。一切都順利按計劃進行。沒過多久,福壽二人就被金兵圍了個水洩不通。
農老四大喜,也不敢再做耽擱立馬發出幾聲‘嗶嗶’怪叫。先前幾聲毫無動靜,一連倒了十幾聲的時候精兵中才有了些許稍動。農老四見有了效果,心中猜測必是自己聲音太小,遠處的馬兒根本聽不到。已是連忙奪了一名金兵的馬匹繞著金兵跑了起來,邊跑嘴裡的‘嗶嗶’之聲自然不斷。再看那金兵陣中像是炸開了鍋,早已是亂作一團,幾百匹戰馬緊跟著農老四身後,時而蹦躂時而奔跑,坐在馬上的金兵哪裡還呆得住早已被甩下馬來。趙構見農老四得手,也和眾人一道跳上馬群跟著農老四身後向。沿途金營中的金兵看到幾百匹快馬直奔而來哪裡還敢阻擋,他們擔心會誤傷兩名金將所以連箭都不敢放,只能灰溜溜地避開眼睜睜地讓他們過去。金兵中的騎兵隊伍早已再次集聚完成,黑壓壓的一片跟著農老四他們的馬隊向南窮追不捨。
月如盤,繁星閃,馬蹄不停。農老四等人經過一夜的奔波始終沒有逃開金人的追擊。‘嗖’地一聲一支利箭從農老四耳旁飛過之中了前方的一匹快馬,馬兒哀鳴一聲腿兒一軟便倒在地上死了。
農老四在心裡默數,這已經是第十二匹馬了。農老四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金人,大隊已經掉了隊,後面只有一支約莫幾十人的小隊伍。想來應該是金人中比較厲害的部分。農老四知道金人在黑夜裡也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被俘的金人將領,所以他們只敢對著馬射箭。農老四心想:再這樣下去早晚要成為他們的活靶子,不如趁他們大隊伍還未追上來先把他們除去再走也不遲。他自然不會把這幾十號人放在眼裡。就在這時,身後有人高聲叫道“農老四休逃”農老四一聽便認出他是誰。農老四心想:這廝倒有點能耐,可惜也不是我的敵手。已是對自己斜前方的趙構說道“王爺,你先走,我料理他們稍後跟上”。
趙構聽道農老四的呼喊,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勒住馬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農兄弟你小心為是”說完繼續策馬而去。福壽等人本來也想留下,但是農老四擔心趙構安危,畢竟他們手裡還有兩名人質,便只留下大牛二牛做幫手。
尾隨的金人見農老四停了下來,也一下子勒住馬腳,只見為首的大漢手裡緊握住一根狼牙棒,指著農老四遙聲罵道“你這無禮的南蠻賊人,竟然使用妖法蠱惑我的老虎,害我失手打死他”說到此處不禁一陣傷感滿上心來。那淚珠兒竟然流露出來。原本他以為他養的老虎是獸心未泯連自己也傷害,自己出手打死他雖然有些不捨,心中卻還是有些氣憤。但之後又在營中聽到農老四發出‘嗶嗶’怪音之後,那群馬兒也像是發了魔怔亂蹦亂撞,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農老四搞的鬼。氣得他是牙根發癢,拿了武器對農老四窮追不捨。
農老四聽他語氣已經猜到他知道其中的原因,卻假裝一無所知,見他傷悲模樣反而笑呵呵說道“我說紮古拉將軍,你自己一榔頭將愛虎打死,怎地平白無故賴上我哩”。
紮古拉怒道“你這賊廝,幹了喪盡天良的事還來譏諷人。我今日饒得過你,我這惡魔狼牙棒卻饒不過你”說完也不不等農老四搭話,便劈頭向農老四打來。
農老四本來要揮棍阻擊,卻聽得身旁一人喝道“大膽金賊,要動我家老爺,且看我的刀快也不快”話音未落人已沖了出去,卻是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