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容熙對於賀長庭,一開始時不過是一個不得已下的錢色交易物件,賀長庭沒有那麼甘願,也沒有那麼排斥,畢竟容熙長得不差,他睡了人還拿了錢,算起來不虧。
後來賀長庭又覺得有點煩,因為容熙太粘人了,賀長庭不喜歡這種整天纏在一起的關系,無論是炮友、男友,還是金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容熙就不行的?
賀長庭暫時還回憶不出具體的一個時間節點,使得容熙在他心裡的地位天翻地覆,但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剛才那一個過於短促的擁抱裡。
那麼具體的時間和事件就都不重要了。
他需要容熙,離不開容熙,這樣的感情對於賀長庭來說有一點陌生,好在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總結起來無非不過三種,親情,友情,愛情。
他對容熙,總不可能是前兩種。
他返回選手室坐下,把容熙帶來的那瓶水放在了顯示器旁。
而後他等了一會,直到容熙的身影出現在觀眾席上,穿著屬於他的白色戰服外套,燈光反射下,終於比剛才容易看清了一些。
賀長庭笑了一下,老廉拍了拍他的座椅靠背,問他:“調整好了?”
“嗯,”賀長庭活動了一下手指,“再來。”
老廉一愣,保溫杯往他肩膀上錘去,也笑起來,“行啊,吃了什麼特效藥?”
賀長庭沒有理他,往椅背上一靠,朝浩哥道:“換個位置吧。”
浩哥回頭:“怎麼換?”
賀長庭對著他伸出了四根手指。
浩哥愣住,沒第一時間說話。
隊員們也投來詫異的目光,賀長庭表情輕松:“他們能換,我們也可以。”
浩哥猶豫道:“……你確定?”
賀長庭往容熙的方向看過去,他已經找回了位置,正摸索著坐下,旁邊的人可能是注意到了他的衣服,湊過來問了句什麼,容熙握住胸前繡著賀長庭id的那塊布料,板著臉搖了搖頭。
其實容熙面對其他人,並沒有像面對賀長庭時那樣沒有原則。
他生來就是人上之人,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而他對賀長庭的百般縱容,不過是因為最最淺顯的喜歡。
賀長庭看著他抬起頭,看著他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視線隔著快二十米的距離相遇了,他才緩緩開口,說:“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