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南蠻毒籍。”寒七將書放在桌案上。
步驚瀾對照著信中的字,話,斷句,在南蠻毒籍中圈出幾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字。
他用尖細的小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下一段一段的話,再拼湊成一起。
“子丑年臘月十五卯時四刻,千臣抵達南國,官拜太尉,與南國幼帝達成交易,每年由南蠻向南國提供毒藥,以毒殺朝中官員,助幼帝坐穩皇位。”
“南蠻研製出新型制狂藥物,幼帝甚是滿意,意圖用在邊疆兵將之中,使其攻打寧國時,力大無窮,不死不休,一戰到底。”
“幼帝與南蠻再次達成協議,南蠻供給制狂藥物,幼帝每年供給南蠻五十萬兩白銀。”
步驚瀾猛的將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暗無比。
“他竟然敢,步雲笙他竟然敢!”
他竟然敢拿邊疆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他竟然敢將這麼陰毒的藥物,用在將士們身上,他怎麼敢!
步驚瀾將手中的宣紙撕成碎紙屑,一把揮灑在空中,“步雲笙,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先前,在刑部底下發現的那些重型囚犯,以及軍戶子弟,都是步雲笙下的旨意。
怪不得,怪不得近日軍中屢屢有人暴斃而亡,原來是步雲笙早就暗地裡讓軍中的將士們,吞下此藥,以做試探。
“寒七。”
“屬下在。”寒七看著步驚瀾那麼難看的臉色,片刻不敢鬆懈怠慢,抱拳道。
步驚瀾取下腰中令牌,“拿著這塊令牌,快馬加鞭,趕往與寧國相交的邊境,告訴軍中將軍,奉本王旨,嚴加管控軍中食材水源,以及各類藥物。一旦發現有發狂者,立即隔離,經發狂而死的屍體,立即焚燒,不得延誤。”
“是。”寒七接下步驚瀾手中的令牌。
“記住,你要親自去,親自將這塊令牌交給軍中將軍,他們從前都是跟著本王行軍打仗的,本王的話,他們不敢不從。”步驚瀾沉聲吩咐。
寒七彎腰,“屬下遵命。”
步驚瀾開啟黃泉給的錦盒,從中取出兩個印章,一個是遲千臣的印章,一個是南蠻的印章,還有遲千臣在南蠻的生平,樣貌。
“王爺,屬下已經派人,盯緊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了,他們二人,確實和遲千臣勾結,錦盒中,是遲府賬本,以及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的賬本,屬下發現,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每個月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筆錢,而遲太尉亦是如此。”
步驚瀾蓋住錦盒,神色冷凝,“查出來遲夫人是什麼人了嗎?”
黃泉面色微頓,“在南蠻,查無此人。”
“嗯,最近派人盯緊太尉府,不得放走一隻蒼蠅,等王妃研製出解藥,就該收網了。”
“王爺,皇上與南蠻勾結,殘害我南國將士一事……我們就不管了嗎?”黃泉看著落在地上那些碎紙屑,心中憤怒。
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可最後,竟然死在自己衷心相待的皇帝手下。
步驚瀾抬手,揉了揉眉心,“現在還不到時候,此刻說出步雲笙暗地裡的勾當,不僅會致使民心動盪,將士寒心,軍中大亂,而且,此時,無論是誰登基為敵,百姓和將士都不會再相信皇帝。”
黃泉問道,“那王爺,我們……”
步驚瀾淡淡的道,“等遲千臣的事了以後,本王會請旨為步寒一家洗清冤屈,你們開始著手,暗中調查當日步寒父親貪汙受賄一案,本王要確鑿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