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面對枯月的威脅毫不回應,以牙還牙也暗示道:“真巧,我也耳聞桑林默水座下的第九聖徒雲中行曾化名枯雲潛入東靈劍閣,倒是與枯月先生有幾分相似。”
事實證明,壞人總是能猜中自己同類的心思,他們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中,枯月心知當下對牧白衣動手也得不了好,這便主動退讓道:“我志在天下,對尊者想要什麼草沒興趣去關注。”
牧白衣巴不得淨世宗多出幾個叛徒把尊者捅個透心涼,現在又怎會好心地戳破枯月所為,果斷就迎合道:“師無衣意志堅韌,第一聖徒暫時還醒不過來,自然也沒辦法告訴尊者是誰殺了他。”
“那便讓你我同心,完成尊者淨化人世的夙願。”
“這是自然,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尊者滿意。”
大家都是心狠手辣的歹人,二者相視一笑,什麼叛徒行為都不再提,彷彿他們仍是信仰尊者的白巫。
只是,比起枯月,牧白衣對此行目標更為在意,目光悠悠望了一眼棲鳳林,突地問:“尊者要抓風奕轉世,你打算怎麼動手?”
“不過是一個劍修而已,難道他還能突破北方聯盟的千軍萬馬?”
枯月隱於幕後太久,對於勢力鬥爭是瞭然於胸,一旦提及戰事便暴露了短處。牧白衣聽了這話便嘲諷一笑,眼中滿是蔑視,“恕我直言,在劍神面前,你佈下的這些修士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想要突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沒人比蒼陌更瞭解自己師父有多強,天下沒有修士能夠單打獨鬥勝過劍神,千百年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即便已分不清自己是誰,蒼陌提起風奕依然是師父天下第一的自豪語氣,這讓枯月很不滿,他立刻呵斥道:“牧白衣,明知這些人不能完成任務,你還有心情笑?”
牧白衣豈會被他嚇住,聞言反倒笑得更歡了,“為何不笑?死人是世上最好看的戲,誰死我都開心,你若死了,我還可以奏樂慶賀。”
這一刻,枯月終於體會到了敵人想要打死牧白衣的心情,他不明白尊者為什麼要養著這麼個瘋子給自己找氣受,只能黑著臉警告:“別只顧著發瘋,殺死顧餘生奪走仙草是尊者的命令,若此戰失敗,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此話一出牧白衣的笑容瞬間凝滯,他想起自己始終不肯臣服的那些年所受的種種折磨,再次見到風奕出劍所帶來的好心情也就散了。一襲蒼白喪服的修士把玩著自己的羌笛,最後只冷冷道:“劍神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你就讓這群廢物輪流上好了,死個幾萬修士他自然就沒了力氣。”
壞人之間果然心有靈犀,牧白衣稍稍一提,枯月已是心靈神會,這便轉頭對下屬吩咐道:“去,安排各派背景深厚的修士上前迎敵,若死了,便告知他們師長,是東靈劍閣掌門維護殺子兇徒不分青紅皂白斬殺正道修士。我倒要看看劍神能否承受天下強者的怨恨。”
千年前的修真界生死有命強者為尊,風奕屠盡禦劍山莊高手也無人指責,可經過這些年的安穩時光,修士早已不是昔日浪蕩江湖的孤家寡人。任顧餘生修為通天,只要他殺了這些出身名門的修士,不論有理沒理,都會收獲數量龐大的敵人。
牧白衣挖好了陷阱,只等著顧餘生自己往裡跳,他突然很好奇,當風奕也淪落到與釋英十四年前同樣的境地,那個冷漠的劍神會是什麼表情。
牧白衣已看見劍修的青衣出現在拜鳳城城牆,他知道那個人很快就會如過去一般展現天下無人能敵的劍技。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緊隨其後崇敬地仰望著師父的蒼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早已被血汙染的手,期待又失落地低語,
“師父,時代不同了。在如今的修真界,一個只會殺人的修士不是劍神,是魔頭。不懂人心的你,贏不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枯月:尊者也是個植物愛好者?
牧白衣:尊者綠了,妙,妙啊!
顧餘生:給我他的地址,我要去和他pk!
鶴五奇震驚):這到底是什麼boss,居然把全世界的仇恨都拉住了!
釋英:面無表情的吃土仙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