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卿雲歌等人尋到出事兩群人分開的地點,那處一片狼藉,鬥氣橫飛而過的痕跡明顯,鮮血灑落一地,屍體亦不少。
“有打鬥的痕跡。”滄凜手指摸著樹木上鬥氣留下的痕跡,痕跡入木三分,在縫隙間有細微的血跡,若非飛濺時沾上,是無法留下這種痕跡的。
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異樣。
反而這處格外寧靜,卿雲歌自進入西北大山後感受到的危險氣息,在這處反而沒有任何察覺。
若非此處血色遍地,很難相信在這裡發生過廝殺。
“他們可能是夜裡被襲擊的。”四月指著燃燒過的火堆,湊近未燃燒完的柴火嗅了嗅,她歪著腦袋思考了一陣,隨後在火堆旁蹲下,拿起一根燒過的柴火湊到鼻翼處,像小狗般仔細的嗅了嗅,越是聞得仔細,她神色越發顯得迷茫。
於是,四月拿著那根柴火,小跑到卿雲歌的身邊,直戳戳的把柴火伸到卿雲歌鼻翼下。
“四月,我嗅覺還是可以的。”卿雲歌稍稍退開半步,避免鼻尖撞上柴火的可能,隨後聞了一下上面殘留的味道。
柴火上有清淡的香味,不像是灑了避毒的燃料,有點類似於檀香,卻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聞過這種香味。
“在我身邊聞到這個味道?”卿雲歌拂開那根柴火,彎腰詢問四月。
“你身上一直有。”
四月一言,卿雲歌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抬手嗅了嗅,卻沒有與那柴火上一樣的清香。
滄凜臉色卻是一變,一把奪過那根柴火,確實有股清香,但卿雲歌從來不抹香粉與胭脂,身上有絲絲好聞的藥香,與這種香味絕對不同。
“只能聞到柴火上的清香,你身上的……”餘下的話未明說,大家心知肚明。
拂蘇沒有探究那抹香味,他這兩年與卿雲歌接觸較多,從未嗅到過她身上有何清香,連她自己都聞不到,其中必定有詐,而在北冥人出事的地方,燃燒過的柴火上殘留著與卿雲歌身上一樣的香味,更是明顯了。
有人刻意引她到西北大山來,對她的人下手,恐怕也是為了讓她盡早趕到西北大山,否則一切太巧了。
卿雲歌準備在滄州停留幾日時,她的人便傳來了出事的訊息,來得太及時了!
拂蘇微微蹙起秀氣的眉頭,清雅的表情中透出濃濃的擔憂。
卿雲歌臉色鐵青,眸中有怒火。
被算計了!
只是,她本身就要來西北大山,早來幾日,晚來幾日,會有何不同?
卿雲歌搖搖頭,拍了自己額頭一掌,如今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會是誰在背後算計她?
染過香味,且知曉她在調查毗沙門的事,且會算計她的人,誰符合這三個條件?
“四月,是蒼羽的人嗎?”卿雲歌問出這句話,聲音有些顫抖,見四月搖頭,她緩緩舒了口氣。
若是左丘天朗在背後算計她,加上雙籠咒一事,她勢必會跟他算賬!
還好,還好不是。
“我見到你時你身上的香味就已經很久了。”四月見卿雲歌臉色難看,乖巧的拉住她的手。
很久了,那是在北冥時便留下了,或是弒千絕?
卿雲歌眼眸轉動,回憶起自遇到弒千絕後,可否在他身邊聞到過類似的香味,卻沒有結果。
弒千絕從來都不薰香,住處也從未點過香料,所以可以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