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內一陣無言,微涼的氣息悄然侵佔,從地面攀升而起的冷意,點點升高。
陶魚雁因卿雲歌一句話而噎住,再無法出聲反駁,迎上那雙清澈如蒼穹般的眼眸,涼薄的視線如同能望穿人心,無論是華裳加身,還是妝容覆面,只稍那雙眼神多看一眼便會讓人無所遁形,彷彿望盡了前世今生。
“我大抵是明白藥師協會態度了。”卿雲歌唇角一彎,冷意更甚,一室氣流似要被無聲的寒意徹底凍結住,莫名的寒意自她周身漸漸擴散開了,帶著駭人的氣息,“陶姑娘想來是恨我的,畢竟你我有仇,但有句話我還是得老調重彈一次。”
陶魚雁越發顯得孱弱,臉色發白的望著卿雲歌那張冷冽的面容,想要逃開那股壓迫的束縛,卻無法動彈,彷彿寒意將她四肢凍結成了冰,寒冰不化,她便沒有任何退路。
見狀,陶殊然眼神虛眯,抬手一拂。
一道氣刃自他袖袍下揮出,無聲的襲向卿雲歌那方。
卿雲歌心底冷哼一聲,只是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那被滄海無痕移走的茶杯飛出,撞上氣刃,竟是沒有被氣刃擊毀,反倒去勢驚人的破開氣刃飛向陶殊然方向。
茶杯擦過陶殊然的臉頰,落在他身後的地上。
這不動聲色的一下,高低立見。
見此,帶著藥師協會弟子一直在外面守候的重越,一下子沖進來了。
會客廳內一下子擠滿了,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陶會長,我使的鬥氣雖說是紅色,容易讓人誤會我乃紅尊,但實際上紅尊在我面前,我還不放在眼裡。”卿雲歌冷眸一一掃過氣憤的藥師協會弟子,周身氣勢加重半分,光憑氣勢所捲起的氣流便讓藥師協會的弟子無法動彈,她冷冷一哼,面帶陰寒之氣的對在場眾人說道:“我這人脾氣不好,最好不要惹怒我。”
隨後,她只是一個彈指,那迫人的氣流便瞬間解除。
廳內的壓力消失,藥師協會的弟子面色一鬆。
藥師協會專門煉藥,可近幾年來弟子也修煉鬥氣,只是到底術業有專攻,這會對上蒼羽學院的弟子,高低頓時見了分曉,真要動起手來,藥師協會盡數出手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重越認知到這點,臉色難看的望向上座的陶殊然,眼底為難。
“卿姑娘若非對我女兒出手,我也不會出手。”陶殊然對弟子擺擺手,讓準備拔出武器的弟子不要妄動,卻未讓人退出去。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若想殺她,這滄州沒人能阻止。”卿雲歌冷冷一笑,冷漠無情的眼神望進陶魚雁流露出懼意的眼睛裡,沉聲道:“回到當年,我定會殺了你。”
陶魚雁心中一駭,待卿雲歌將鎖定在她身上的氣流化解後,她身體一軟,跌坐在地。
她明白,卿雲歌所指何事。
當年趕走旋風獸後,卿雲歌亦是滿面陰沉的道後悔救了她,如今不過是重現了當年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