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應戰?”卿子鴦接過旁人遞過來的弓箭,見卿雲歌出列迎戰,擦拭弓箭的手頓住,隨即將視線望向無動於衷的北冥爍,追隨著卿雲歌的目光雖有擔憂,卻沒有阻止卿雲歌的打算。
北冥爍相信卿雲歌有取勝的把握?
“對。”卿雲歌淺笑應道,見蒼柏峰的人把當靶心之物設在訓練場外,距離射箭的位置頂多隻有四十步的距離,卿雲歌清秀的眉頭微微出奇,格外不滿。
這麼點距離,看不起誰啊?
諷刺她四十步都射不中?
“加二十步。”瞧出卿雲歌所想,卿子鴦心中有氣,一定不能輸給卿雲歌。
“六十步,足夠了。”莫非為卿雲歌捏了一把汗,他還真怕卿雲歌輸了,不但自己丟人,最要命是會丟院長的人,天知道那位性情古怪的院長,會不會一不順心把卿雲歌這個徒弟給踹掉,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卿子鴦瞧著箭靶被移到遠處,六十步的距離她不是沒嘗試過,卻是無法保證百發百中,別說中那個用硃砂點上去的圓點了,就連靶子的邊兒搞不好都快摸不到。
狠厲地看了卿雲歌一眼,她還真就不信了,卿雲歌一個廢物還能比她更強。
如此想著,卿子鴦提了弓往場中央走,她滿心以為這六十步已經是極限了,卿雲歌要是再不滿意那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跟卿子鴦是一個想法,就連北冥爍都不禁為卿雲歌方才的自信擔憂,他所知的卿雲歌從未學過射箭,他沒站出來阻止僅僅是憑藉著離開北冥後這段時日的相處,卿雲歌不是個會令人失望的人,總能在別人認為她不行時給人驚喜,所以這次他也信了。
“雲歌,不要勉強,不過就是比著玩,丟了顏面不值得。”莫非偷偷地跟卿雲歌說。
卿雲歌生氣了!
不是生莫非的氣,而是生卿子鴦的氣。
就見她往前走了兩步,怒目圓瞪,指著那箭靶子吼道:“箭,是武器,在外是用來殺敵的!你聽說哪個敵人能站在這麼近的地方給你白射?即便是不用鬥氣六十步的距離也是過於近了,你一個會鬥氣的人射箭距離才六十步,是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嗎?”
她說話時,句句疑問,卻又句句無需人回答,疑問就是肯定,肯定就是訓斥。
卿子鴦忽地生出一陣恍惚,好像站在她面前與她說話的人不是卿雲歌,而是那個一向要求嚴格的師傅。
一晃神功夫,卿雲歌已經沖著那移箭靶的弟子揚聲道:“往後移!要比試,一百步起!箭走百步,一局定勝負。“
莫非擔憂的走過來,低聲問北冥爍,“雲歌,她真的行嗎?”
“我不知道。”北冥爍嘴角一陣抽搐,有點後悔讓卿雲歌出去應戰了,她真不是去搗亂嗎?
眼見著那移動箭靶的弟子把箭靶挪到一百步開外,在這種霧氣還未散盡的冬日裡,她連靶心都看不見了,談何去射?
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的力氣,縱是她自小就練習功夫,騎射不差,到底也沒有男子那般硬功夫。
卿雲歌,這是在拿她消遣麼?
卿子鴦目光斜視,卻見卿雲歌看著靶子被人重新插好,竟然點了點頭,頗有了幾分滿意神色,道:“這還差不多,左右是不用鬥氣比試,一百步才有點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