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卿雲歌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馬背上的人兒一身衣裙翻飛,黑發飛揚,英姿颯爽,似驍勇的兒郎,好不逍遙。
卿雲歌一行人出發比較晚,為不落於人後棄官道走小路,路途顛簸了些,卻一路荒無人煙,奮力騎行,為緊著時間在入夜後趕到最近的村莊休息,他們中午只草草的吃了些幹糧,便繼續趕路了。
殘陽隱去最後一抹光輝,黑夜取代白晝,天空布上星月。
卿雲歌勒住韁繩,掉頭往回緩緩而行。
卿蓁抬眸望了眼回頭的卿雲歌,再看看了看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霓裳郡主,大家正圍著她打轉,看樣子是沒發繼續趕路了,“今夜可能要在此露宿了,你也別亂跑了。”
卿雲歌皺眉,翻身下馬,把馬牽到一處青草肥沃的地方。
走回來時大家已經把行囊拿下,做好了露宿的準備,北冥爍指揮同行的四名男子去附近檢視是否安全,並尋找水源,女子負責在周圍拾柴、生火。
秋日入夜後氣溫驟降,沒有火堆過夜是不行的。
莫海棠和雒無憂在照顧霓裳郡主,男子去附近巡查了,北冥爍留下坐鎮,只剩下五個人,卿家三姐妹和寂夫人的外甥女林若煙,以及九公主北冥星,總不好叫人家堂堂公主殿下去拾柴生火。
卿雲歌認命,好在她們露宿的地方是在林子外圍,拾柴很是方便。
卿芷柔卻沒有那麼識趣了,嬌柔造作的不願去。
“阿星你也去。”北冥爍坐在一塊石頭上,對還爬在馬背上的北冥星說道。
“好的。”北冥星也不是嬌柔的主,聽話跳下馬背,跟著卿雲歌一起鑽進了林子中。
林子裡樹葉遮住了月光比外面暗了許多,卿雲歌不好在外人面前用火術,便只能抹黑蹲在地上拾柴,剛撿了兩根枯樹枝,一片光亮躍過她的頭頂照在地上,卿雲歌回頭就見北冥星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在照明。
北冥星見卿雲歌望過來,光亮照著她眼角的傷疤,看得一清二楚,她也不帶怕的,嘿嘿直笑,“這樣比較方便。”
“就沖你這大手筆,你的那份我幫你撿了。”卿雲歌給北冥星比了個贊,豪氣道。
“不用,我才不像外面那個那麼矯情。”北冥星一手拿著夜明珠,彎下腰來開始拾柴,半點公主的架子也沒有,熱情的與卿雲歌交談,“我第一次出門,感覺好刺激。”
“我也是。”卿雲歌淺淺回道。
在卿雲歌本尊記憶裡並沒有一個這樣的公主,卿雲歌一時也對不上號,還是隊伍裡的人叫她九公主,卿雲歌才知道這人是北冥爍的妹妹。
有夜明珠照明,她們速度也快,不過片刻功夫便撿了許多,北冥星說夠了,兩人才回去。
回去時,大火已經回來了,在空地上架起火堆,一群人圍著火堆坐在鋪好的錦布上,看到那布料,京城錦繡坊裡的煙羅錦。
卿雲歌再一次無語了,這是比賽還是春遊啊?
一群人圍著火堆吃了些幹糧和水,北冥爍再次出聲。
“此地雖然安全,但不能大意,還是要安排人守夜,我和莫非守上半夜,莫常和雒勿離守下半夜。”
“還是讓我們守吧,越往下女子的體力越是不如男子,而後面更加危險,如果一直讓你們守夜關鍵時刻會很難熬。”卿蓁出言反對,道出自己的想法。
“好吧。”北冥爍勉為其難的答應,眼神在女子間掃過,一群嬌生慣養的人,能擔得起守夜任務的也只有自家妹妹和卿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