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一晃而過,週一如約來臨。
楊興國起的並不是很早,洗漱之後,在奶奶家蹭了個早飯後趕往鎮政府。
這也是他這次回來的一個目的之一,那就是同鎮政府商量下在哪裡建立水電站比較合適,為此他還特意請了一天的假。
雖說第一座已經明確建立在楊家村,可流經楊家村的河段也很長啊,建在哪裡都是有講究的。所以,先做好調研工作,再去立項很有必要,可以做到心中有數,避免後續各個部門以各種不一樣的理由阻擋專案的立項。
鎮政府位於湖三村,俊民中學下邊,用大石頭作成的門上寫著“湖鎮政府”字樣。學生已然都進校上學,因此整條路都顯得很冷清。鎮政府門口只有一名保安有氣無力的坐在保安房裡。
“你好!我想見見鎮長!”楊興國對著門口的保安說道。
保安打著喝欠,一副不滿的樣子,“你誰啊?你說找就找?有介紹信嗎?”
“額,沒有……”楊興國確實是沒有,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基層的門如此的難進。
“沒有?那就回去再來吧,我還要睡個回籠覺呢,困死我了。”保安搖了搖手,示意楊興國回家。
回籠覺?這太陽都日上三竿了好不好?楊興國的臉拉了下來。
“怎麼?有意見嗎?你看看這個時候,有誰來了?放你進去搗亂?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你來負責嗎?”保安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楊興國的想法。
楊興國眼睛往裡邊一瞅,果然靜悄悄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看來對方所談非虛,只能哀嘆了一聲,“哎,都九點了!果然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誠不欺我,總結得非常精闢!”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跟一個保安倔,絲毫沒有意思,他才沒那個心思呢,人家也是習慣使然。
九點半。
陸陸續續有人來了,在門口保安亭處簽了個到,笑呵呵的跟保安寒暄幾句。
男的走進辦公樓,不少女的也成群結隊,走出大門。
“哎呀,先讓我簽到一下,簽完還得趕緊去買菜呢,去晚了那些挑擔子賣菜的泥腿子就回家了,菜攤上的又貴又不新鮮。”一名婦女急衝衝的插隊,然後抓過筆唰唰唰的在簽到本上籤下自己的大名,然後等同伴出來,一起邊走邊說,語氣之中多有哀怨,“昨晚打牌又打晚了,晦氣,輸了五塊錢!”
“你才輸了一晚,我最近可是天天輸,再輸下去,我可就連生活費都輸沒了。”另一種中年婦女安慰道,看來也是一名牌友。
“輸沒怕啥,吃食堂唄。”旁邊一個比較年輕的說道。
“你單身當然可以吃食堂,我還有一大家子呢,領導可不讓吃食堂。”剛開始說話的中年婦女回道。
“可不是,為了生活,為了買頓菜,真心不容易。”她的牌友幫腔著,年輕女子不說話了。
楊興國看著這群婦女,竟然無語以對,這心也是操碎了。
“董鎮長,這邊有人找你!”正當楊興國出神的時候,保安說了一句話將他的思緒從天外給拉了回來。
“誰啊,這一大早的!”鎮長是一名額頭光亮,髮際線非常靠上的肥胖中年男人,按照當地的話說,髮際線高的會做官。
“那邊,一大早沒九點就來了。”保安指了指站在牆角的楊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