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也是無奈之舉。若是不平涼州,則馬家後方不穩,亂軍破隴西、廣魏、天水三郡之後,更可能直攻扶風。而雍州一帶,俱是郡兵駐守,非是亂軍之敵啊!”荀攸見馬超如此難舍兗州,自是明白知馬超為此籌謀了幾月的痛惜,然職責所在,他不得不強諫道:“主公,此乃馬家存亡之秋也,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馬超聽兩人諫言,又見其他人也是蠢蠢欲動,不由失落的擺了擺手:這些道理,馬超他自己何嘗不清楚?可問題是,這些人縱然曉得曹操厲害,但絕不知道,曹操日後卻是三分天下最雄之主。而此時自己在歷史已然面目全非的狀況下、費盡千般心思才機緣巧合創出如此良機,若是再錯失過去,那日後恐再無鑽歷史空子的機會了。
不過,如今木已成舟,今日之事,馬超已然被劉協逼得不得不先平後亂,再圖曹操。由此,縱然萬般不捨,馬超還是嘆了口氣道:“不必多說了,諸公竭力向馬家之心,超俱知曉。先前,是超莽撞了,還望諸公勿怪。”
“主公,馬家此時疲敝,縱有五萬精兵,亦然不可久戰。由此,臣與荀尚書俱是認為,當以雷霆之力,重兵而攻涼州。漢中和匈奴兩路,則只是趁火打劫之輩,若涼州平定,兩路兵馬自退。”李儒上前,一語將整個兵部的大策要點講出。
張魯割據於漢中後,以五鬥米道教化人民,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權。據史料記載,張魯在漢中,因襲張修教法,並“增飾之”。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受本道已信,則號稱“祭酒”,各領部眾;領眾多者為“治頭大祭酒”。不置長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務。繼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誠信不欺詐,令病人自首其過;對犯法者寬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後才加懲處;若為小過,則當修道路百步以贖罪。又依照《月令》,春夏兩季萬物生長之時禁止屠殺,又禁酗酒。他還創立義舍,置義米肉於內,免費供行路人量腹取食,並宣稱,取得過多,將得罪鬼神而患病。
可以看到,張魯對於漢中的治理,憑藉著的完全是信仰的力量。而漢中經濟,更有一種原始共産主義的意味。以“義舍”為例,在那裡吃飯不要錢,簡直有原始公社的味道了。在三國這個時代,這種理想化的東西是很難經受住大風大浪的,而老子的無為思想,道家的清淨哲學,也很難成就一個強有力的政權。在這個時代,沒有力量就意味著被吃掉。至於得病不看大夫,自己認錯以求平安,更是可笑的很了。
所以,當馬家的商品湧入漢中的時候,不僅僅是物質上的轉變,而更是一種思想的覺醒。雍州一帶的人民,將他們彪悍的本性化為勤勞的品格,換來了衣食無憂的幸福。而他們的商品進入漢中後,便恰恰讓漢中人民看到了另一種按勞獲食、有病可醫的全新生活。
“主公勿急,卑職還未說完。”楊阜看馬超果然一句話便道出了兵部的用意,自然展顏會心微笑了一番,隨後繼續說道:“主公莫要忘了,曹操可以借張魯之手,使得馬家不得插手兗州。那我們為何不可皆劉璋之手,逼得張魯不可插手涼州呢?”
“非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而是雙管齊下。”說到這裡,不是楊阜來解釋了,而是換上了荀攸,顯而易見,這條計策,便是他的手筆:“劉璋同張魯有殺母之仇,蜀道崎嶇,訊息閉塞,張魯出兵雍州之事,劉璋定然不知。某等需要的,便只需將這訊息無意透露給劉璋,那劉璋自然會有所行動。軟硬兼施下,臣決然不信,張魯那邊,還會敢拒絕馬家如此優渥的條件?!”
不過,說道張魯,馬超似乎又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歷史上為張魯手下第一紅人,貪財如命。收了劉備的錢財,把馬超“逼”到劉備手下不說,還收了曹操的金甲,又因病滯留在漢中的龐德“逼”到曹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