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憲洲在醫院又是洗胃又是輸液,三天後才出院。
回到家裡,元義剛把他爆克一頓。
“嘎小子睡涼炕,你小子全憑火力壯啊!有你這麼喝的嗎?八輩子沒撈著酒喝啊?也就你這歲數!你三十歲再這麼喝試試?照這麼下去啊,我看你小子壽命長不了!能活過章文斌就不錯了!”
“說得什麼話?”劉彩霞有些不樂意。
她仔細打量元憲洲,“大洲,你不是心裡有什麼事兒吧?”
每個母親都是福爾摩斯,她們特別擅長觀察兒女的蛛絲馬跡、細微表情。
“這個,沒事兒啊,就是高興,多喝了點。”元憲洲打著哈哈。
“啞巴結婚你高興什麼?你哥結婚也沒見你這麼高興!”
劉彩霞繼續觀察著元憲洲,看得元憲洲都有些不自在了。
“怎麼了,媽!”
“你跟媽老實說!你是不是跟小蝶鬧別扭了……”
“沒有!你想多了!”
盡管元憲洲不停地解釋,劉彩霞始終糾纏不休,直到哥哥元憲江和嫂子紀敏抱著孩子一起回來了,元憲洲這才如釋重負。
因為元義剛又沖元憲江開炮了:“你這個臭小子也是!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弟弟喝多了,你也不幫襯點,自己先溜了。”
元憲江有些委屈:“我找了好幾圈,還以為大洲跟別人走了呢。”
元憲洲趁機起身:“我到外面透口氣。”
在家休息了幾天後,元憲洲剛到辦公室坐會兒,就接到電話了。
竟然是徐豔秋打來的。
“大洲!聽說你那天喝多了?”
元憲洲一下就猜出是啞巴兩口子告訴她的。
“是啊,稍微有點多。”
“怪我啊,那天我態度不好。”
元憲洲頓時懵逼了,怎麼說都不行了啊。
其實元憲洲應該預料到,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還不瞭解徐豔秋嗎?
她雖然性格有些懦弱,但很執拗,拿得起放不下,認準的路就一條道兒走到黑。掉進一個泥坑裡,不淹死絕不上來。
元憲洲覺得這不是優點,而是致命的缺點。
可就算這一世做不成夫妻,至少也是親人啊,怎麼也得熱情友好一點。
元憲洲噓寒問暖地和徐豔秋聊了一會兒,直到徐豔秋依依不捨地放下電話。
既然知道豔秋是這樣的人,就只能跟她打持久戰了,讓她慢慢斷了念想。
不過,豔秋的家裡,元憲洲無論如何要幫一幫的。
放下徐豔秋的電話後,元憲洲又把自己的業務精英朱兆強叫上來,讓朱兆強去打聽徐豔秋家建材店的那家房東,想辦法把房子買下來。
朱兆強點頭下去了。
看著朱兆強的背影,元憲洲突然想到,把朱兆強介紹給妹妹也不錯。
上一世的妹夫姜有軍雖然還在興發無紡布廠,可這一世妹妹搞不好會看不上他啊。
上一世波波是個油麻哈的保全工,這一世她是個業務精英,還能看的上姜有軍嗎?
但很快元憲洲就打消念頭,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妹妹才十六歲,著什麼急,而且鐘洋去世後對她打擊很大,恐怕很多年都沒這方面念頭了。
朱兆強辦事很得力,下午的時候就帶訊息回來了。
那家房東正好該收一年房租了,他借機坐地起價,要六萬塊錢。
這年月,哪有值六萬的房子,就算那是套臨街房,撐死也就兩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