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7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總算開了,秦徳海被推出來,三個人趕忙擁了過去。
“辛苦了,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暫時穩住了,具體等待後面觀察,家屬去辦理一下手續。”
“好,謝謝醫生。”
“沒事。”
蔣淑玉一直跟在病床旁邊看著,秦然拿著證件之類的想去辦理手續,卻被週末藥一手搶了過來。
“我去吧,你去看看叔叔阿姨,順便再去問問醫生,畢竟我比你懂。”
秦然猶豫了片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週末藥,等他回到病房裡的時候,蔣淑玉握著秦德海沒放開,一直在流淚,秦然又愣了,女人還真是水做的。
床旁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熱水瓶,秦然提著去打了壺熱水,週末藥剛好也回來了。
“週末藥,等會兒你能陪我媽回去一趟嗎?收拾點兒東西,休息休息明早再過來。”
“好。”
秦然又跟蔣淑玉商量了一下,蔣淑玉也同意了秦然的話,走之前看了眼秦德海和秦然。
半夜只能打車,蔣淑玉沒開口,週末藥先報出地名,轉頭衝蔣淑玉笑了笑,兩人都在後座,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蔣淑玉抬頭看了眼,又轉頭望向窗外,心裡瞭然。
秦然的家還是沒變過,那會兒他代表班級來看望生病的秦然,心裡本來擔心的不得了,結果哪是生病,明明是前一天被他爸給揍了。
小小的筒子樓,一直沒變過。
“抱歉,周先生,麻煩你了。”
“沒事阿姨,我本來就是秦然的助理。”
“不用騙我了,我的兒子我不會不知道。十年了,然然的爸爸是個爆脾氣,本心不壞,是我和他爸早些年對他忽略了,才讓他變成這樣。”
“阿姨,跟你們沒關係,有些人天生就這樣,我和秦然都是。您去休息休息吧,你明天早上我們再過去。”
“好,秦然的房間是右邊那個,我一直在收拾,今晚你睡他那兒吧。”
“嗯,我知道。”
蔣淑玉邁著步子去了自己房間,也沒注意週末藥的回答,把明天的東西收拾好後,才上床去睡覺,她追著秦然的每一個節目都看,包括電視劇電影,卻不敢對外說,這是自己兒子,怕影響到秦然。
所以也是知道週末藥的,閉上眼那一刻,總覺得週末藥有些眼熟,上初中那會兒,秦然回來說過他有一個同桌,叫什麼周沒藥,當笑話一樣講給她聽,後來有一次開家長會,把見到了秦然口裡的周沒藥,她只記得是個清秀的小男孩。
蔣淑玉從櫃子裡拿出相簿,翻到了秦然的畢業照,照片背面的名字確實是周沒藥,面容卻和現在的週末藥重合,只是小時候的週末藥沒有帶眼鏡。
蔣淑玉放下相簿,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原來早就定了。
另一邊週末藥也看著秦然臥室裡的陳設,十幾年前的記憶,大部分沒變,多了些秦然高中以後的東西,也是那段沒有周末藥的時光開始。
曾經夢了很多遍,自己能躺在週末藥家的床上,他第一次做不可描述的夢,場景就是在秦然的這間房裡,現在真的能躺上了,週末藥卻覺得心酸,這個過程太辛苦了,稍微有一點兒放棄的念頭,可能他今天就不會在這裡。
手機在一邊響了起來,是秦然打過來的,週末藥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選擇接了電話。
“喂。”
“週末藥,你怎麼了,聲音啞這麼厲害?我媽說你什麼了?”
“沒,我就是口有點兒幹,沒找到水喝。”
“對哦,我家喝水向來是自己燒,你去廚房燒點兒吧,別喝多了,不然第二天臉腫了。”
“好,你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就想問你們到了沒,那好好休息。今天,謝謝你。”
“跟我不必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