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年出事,其實我一開始還有點兒開心,他……總是打我和我母親,好賭,借了很多錢,我那會兒想的是,他死了,一切都會結束。我知道這麼想不太對,可當時的想法確實這樣,他這條命換來的錢,還不夠還他借的債。不說了,這邊有我目前的一些調查資訊。”
桌上是在時間段內,來過墓園的人的資訊還有筆錄,看著並沒有什麼錯。
週末藥指著報案資訊,問道“有沒有想過,或許根本就不是外部人員做案呢?”
“有,所以鎖定了這幾個嫌疑人,其中包括報案的,但是就目前來看,還是沒有證據。並且這個齊徳源作為報案人,我們在調查資訊的時候發現,他是當年交通事路受害者家屬,到賠償的。”
“不可能,我當時是全部給了補償的,沒有一家漏掉。”
“是的,但是齊徳源是被送出去寄養的,他想要其中一份,但是因為沒有直接的法律繼承關係,兄長也沒改,所以他沒拿到。”
“養都沒養,要錢就知道回來了,可以。”
“但是目前並沒有直接證據,只有作案動機而已,而且不一定是他,我這只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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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道了謝,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人情世故就是這樣,看得多了,習慣了,甚至會覺得正常,他拉著週末藥從警局離開,一天下來,能獲得的資訊點也只有這一個,到現在也沒找個落腳點。
“我們在醫院附近落腳吧,有個什麼事兒,也好跑得快些。”
週末藥同意了秦然的提議,猶豫著要不要把阿姨身體的問題告訴秦然,按秦然這脾氣,知道了必然不可能不管,管了他自己壓力又會很大。
這家酒店環境也差,差到讓秦然以為這只是家青年旅社。
週末藥把外套搭在門邊,這房不便宜,但是連空調都沒有,因為在醫院附近,今天也就只剩一間了,看了看內部設施,嫌棄的眼神都懶得甩。
“只有這麼一間了,將就一下,明天看看有沒有好些的。”
秦然安慰了一下週末藥,跑了一天的路,他見到床就想趴,根本不想起來,招呼週末藥也過來,週末藥乾脆留著裡面的衣服,寧願捂出汗,也不想接觸太多。
“秦然,我今天看到了陳鋒母親的病歷,胃癌晚期。”
“什麼?你哪兒看到的?”
“就在病床邊上,並不是這家醫院查出來的,我猜是帶過來給醫生參考用。老太太不識字,所以也沒藏著讓老太太更加起疑。”
“你知道大概還有多久嗎?”
“撐不過一個月。”
“週末藥,我不懂這些,但是我奶奶走的那會兒我已經記事了,陳鋒孩子卻還只會叫奶奶。為什麼這種事,不發生在那些壞人身上呢?今天那小警察說的,其實我理解,甚至我有時候遇見類似的也會這樣想。”
“有些事不是你說了算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是有一天我……”
秦然一聽,立刻轉身將週末藥抱進懷裡,死按著讓他閉了嘴,譚雙有段時間特別迷戀三毛那種流浪文學,也逼著秦然聽她講,這會兒他才明白那些話的意思。
“週末藥,不會的,我會走在你前面,我整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你知道我隨性慣了,但是現在有了一個約束,是你。你不在,我肯定難受活不下去,我最怕的就是這樣。以前譚姐給我講三毛的故事,我還總說她明明老女人一個,還學著小姑娘,但是那句話沒錯,拼死也會換回來,因為我忍受不了失去你。”
“好,都讓我來承受。”
週末藥也回抱住秦然,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入耳的是秦然的心跳聲,大概是週末藥此生聽過最動聽的旋律,像是一遍一遍說著“我愛你”。
接下來幾天,秦然推後了所有工作的時間,也請求《明日之星》的導演,多給自己幾天時間,因為這件事鬧得很大,也都表示理解,又給秦然批了三天的假。
剛請到假,陳鋒的媽媽醒了,秦然剛好帶著早餐去看望他們,陳媽媽一個勁兒的說,自己看見陳鋒了,阿鋒還向她問好,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陳鋒的小名。
“阿姨?”
最終聲音小了下去,任誰也喊不答應,秦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去喊了醫生過來,醫生檢查了一下,只說了一句,準備下後事吧。
週末藥剛告訴自己這件事,沒想到會來這麼快,陳鋒的妻子蹲在病床前,手握著老太太已經漸漸僵硬的手,頭埋在手邊,只聽得見嗚咽,最後成了痛哭,秦然並沒有去安慰,心情也很不好,轉身去了露臺外抽菸,告訴了週末藥這個訊息。
而週末藥此刻正在墓園調查那個叫齊徳源的,看到秦然發過來的訊息,寥寥幾個字,卻讓他說不出話。
“齊徳源,你的保險櫃裡找到了噴漆,拿去證物科檢查,你覺得你能逃得掉?你連帶過的手套都麼扔呢。”
“我沒做!”
週末藥怒極反笑,看得出來齊徳源有些拘謹,甚至因為害怕不敢直視任何人。
“沒做?陳鋒的母親,被氣進了醫院,現在已經去世了,你要去看看嗎?”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