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嘛,不試怎麼知道。”侯澤明攤手道:“在今天之前,你也不相信婆婆能接受你不是嗎?”
“也是。”鄭雲打起精神來:“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侯澤明放下腿,正襟危坐,看著鄭雲:“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換做是你,喜歡一個人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要如何才能從你心裡將它拔掉?”
鄭雲沒有嘗試過如此深的愛,不知道,老實搖頭:“不知道。”
“那假若你愛的那個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還會愛嗎?”
鄭雲不傻,一點即通:“你的意思是讓周博討厭沈初夏?”
侯澤明打了一個響指:“就是如此。”
鄭雲犯難了,沈初夏什麼狼狽的經歷沒有,可週博還是愛她如初。
這個世上,就算是沒有了沈初夏這個人,也不會絕了周博的念想。
這句話,鄭雲只放在心裡。
安心養胎的沈初夏聽說鄭雲與周母冰釋前嫌,為她感到高興,這可算是難得的喜事了。
不過鄭雲那邊過得順風順水,沈初夏這邊又有人來給她添堵。
瀋海生要過生日了,不打算大操大辦,就是家裡人簡單吃個飯就行,親自來韓家知會了沈初夏一聲,讓她到時跟韓原一起回去。
拒絕的話還在嘴裡,瀋海生打出一張親情牌:“小夏,你我父女倆可是多少年沒有坐下來好好吃個飯了,爸也都這把歲數了,難道你還跟爸慪氣?爸現在沒別的奢求,就是希望閤家歡樂,大家日子和和美美的,等這小外孫出生了,爸也過過含飴弄孫的日子。”
若這日子過得好,誰也不想太糟心了。
沈初夏還是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板著臉道:“到時再說吧。”
晚上韓原回來的時候,她跟韓原把這事說了,韓原沒有意見,只要她高興就好。
到了瀋海生過生日這天,沈初夏心軟還是與韓原去了。
當她跟韓原下車時,看到門口站著的瀋海生劉琴還有……沈初媛時,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當年三朝回門,她跟韓原回來時,也是這般場景。
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似沒變,所有人事卻都不一樣了。
這一次韓原攙扶著的人是她,溫聲細語的話也是對她說的。
劉琴一如當年熱情,卻也不一樣了:“小原來了,快,先進屋坐,小夏,腳下當心點,千萬別摔著了。”
劉琴對自己說這般關心的話,沈初夏一時還真不適應。
門口寒暄幾句,韓原連一個眼神也沒給沈初媛與劉琴,目光都在沈初夏身上,這可謂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飯桌上,韓原也都盡顧著沈初夏。
瀋海生甚是欣慰:“小夏啊,看女婿事事以你為先,為重,爸也就放心了,小原,來,咱們父子倆喝一個。”
韓原聽不見的事,除了韓家人與柳宗元程峰,無人知道。
韓原連瀋海生一個眼神也沒有,又怎麼會知道瀋海生說什麼,也就沒動作。
瀋海生以為韓原不屑與他喝,面色尷尬地自己將酒杯拿了回來,幹笑道:“吃菜,吃菜。”
沈初夏什麼也沒說。
沈初媛目光有意無意的瞄向韓原,晚飯吃下來,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