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初媛絕對沒有想到,家裡的傭人沒看見,劉琴不會說,但韓原卻在家裡按了攝像頭,當初他去蓉城時,臨時起意按的,沈初媛不知道,就連韓國榮夫婦也不知道。
韓原調出了老夫人出事時的監控,沈初媛將老夫人推下那一幕,在監控裡清清楚楚,雖然無法知道當時老夫人為什麼與沈初媛起了爭執,沈初媛推人的事實已經定了。
就在沈初媛放鬆心情之時,警察找上了門,將她逮捕了。
到了警察局,她這才知道韓原在家裡按了監控,她百口莫辯。
韓國榮夫婦得知是沈初媛將老夫人害成現在這樣,他們想不通,為什麼柔柔弱弱的沈初媛變成了蛇蠍心腸的女人,心如此歹毒,對老夫人下手。
劉琴因為包庇罪,也被關進了拘留所。
柳宗元被韓原的舉動也意外了一把,兩人約在老地方,喝了幾杯,柳宗元問:“這次下如此決心,你都想好了?”
說實在的,柳宗元也沒想到韓原留了一手,在家裡按了監控,如果沒有事先有安排,沈初媛肯定狡辯不承認。
“我給過她機會,她沒珍惜,我也不必心慈手軟。”韓原面無表情,對於將沈初媛送進警察局,眸子裡都沒有起半點波瀾:“在我去蓉城之前,她曾消失了一段時間,當年我用羞辱她的方式娶她進門,現在我提出離婚,她肯定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會有所作為,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在家裡按了監控,沒想還真有收獲,正好,借機看看她背後有什麼大魚。”
“你想一箭雙雕?”柳宗元心思電轉之間,猜到韓原的計劃,嚴肅了表情:“之前你是故意離開江城?就是想給沈初媛出手的機會?”
在韓原去蓉城這段期間內,韓氏集團看似一切正常,暗處卻已經有了多處隱患,韓國榮並沒有察覺,但韓原心裡清楚。
從監控裡,韓原看見沈初媛多次神秘的打電話,然後神色不太對的出門,若將事情聯系起來,不難發現其中的問題。
瀋海生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膽子暗中算計韓氏集團,那就只能說明,沈初媛背後有人。
韓原把玩著手中酒杯,沉聲道:“不是,這次算是意外收獲,我去蓉城,真的只是打算找小寶,還有見她,沒想這段時間竟真有人算計韓氏集團,時間吻合,加上沈初媛經常晚歸甚至不歸,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透過監控,我還發現一件事。”
他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監控,就得知老夫人出事,這次也就藉著這事把沈初媛送進去了。
柳宗元正色問:“什麼事?”
“有關小寶的,記得當年小寶失蹤,我們在南灣只找到了小寶的鞋子,小寶機靈,他既然找到了南灣,若不是有人強行帶他離開,或者是誘騙,他是絕對會在那裡等著,強行帶走留下的痕跡不一樣,當時周圍並沒有掙紮的痕跡,那就只能是熟悉的人誘騙,小寶的失蹤,極有可能也與沈初媛有關。”
柳宗元沉默半響,問:“所以你就將計就計?”
“奶奶不會無緣無故對沈初媛發難,監控裡雖然沒有聲音,從嘴型來分析,好像是提到了小寶,我這才出此下策,當然,她將奶奶害得住進了醫院,作為一名良民,我這是配合警察工作,盡一位良民的義務。”韓原擰著眉心:“她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人,剩下的事,可能還得需要你對下面的人打聲招呼,徇私一回。”
柳宗元笑道:“這麼明目張膽的讓我開後門,你拿什麼賄賂?”
酒杯往桌上一擲,韓原薄唇輕揚,似笑非笑:“你也沒少給人開後門,要不要我一一列舉?柳市長?”
“沒勁,你還是跟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柳宗元輕笑道:“你以為我做這個市長容易,工資就那麼一點,我哪裡有你韓大總裁瀟灑,有錢人,大把揮霍,我的每一分可都是來之不易,稍有不慎,我就得蹲進去。”
能把收受賄賂這種不要臉的事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柳宗元,獨此一人。
“你還是收斂點,別把自己卷進去了,你當上市長不容易,我還要借你的光,你可不能給我出岔子。”韓原知道,柳宗元並不缺錢,只是見錢眼開,愛財,雁過拔毛。
柳宗元毫不在意,擺手道:“那些人每年都要拿錢孝敬孝敬政府,我也就是跟著喝一點湯,我要不近墨者黑,估計得成為公敵,到時你別說借光了,可得去牢裡看我了。”
每行有每行的規矩,韓原不插手柳宗元的事:“哪天你若遭了,傾家蕩産,也不會讓你蹲牢裡。”
這話雖然不吉利,卻很受用。
柳宗元笑道:“沒白交一場,來,喝一杯。”
妻女都進去了,瀋海生到處奔走,因為有柳宗元打了招呼,他連人都沒有見到,最後也就放棄了,還是先保著,別被連累了。
老夫人住院,韓原又得等待著沈初媛背後那人出來,暫時也就沒有再去蓉城,不過這電話,卻是每天打好幾個。
秦笙起初都不敢接電話,她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韓原是有家室的人,她怎麼能心動呢,可韓原每天都打,她不接就發簡訊過來,說的也不是什麼肉麻話,就是一般的問候,卻像絲絲春風吹進心裡,一陣蕩漾。
鄭雲再次試探過秦笙對韓原的心思,表面上沒問出什麼,可有次她來秦笙這蹭飯,韓原簡訊發了過來,秦笙捧著手機站在那傻樂了半天。
這明明就是墜入愛河中的女人。
一時之間,鄭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最後也什麼都沒說,當沒看見。
隔天,她買了一束花去墓園看望鄭元澈。
她對著墓碑,喃喃自問:“哥,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卷著冷空氣的墓園,沒誰給她回答。
過去了三天,沈初媛這邊只承認了自己不小心將老夫人推下了樓,對當年小寶丟失的事,一概不認,一口咬死,就是不知道。
背後之人久久不現身,韓原暗忖著,難道是他的判斷錯了?
胡一蘭又回了縣城教書,韓原走了,秦笙一個人,有時難免覺得家裡冷清,以前她倒是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