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屈辱就像是剔骨刀剔去了她所有的筋骨,只剩下卑微與恨。
她有今天,都是韓原給予她的無情,將她一步步逼成這般的。
他待沈初夏有情,卻無情的殺死了她的孩子。
沈初媛緩緩抬眸,盯著眼前上身赤裸的男人,咬唇道:“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一無所有,最後匍匐在我腳下。”
背對著她的男人,伸出紋有蠍子圖案的左臂拿過一旁的衣服,漫不經心的穿上:“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自然不能受了委屈,你讓辦的事,早已經讓人去做了。”
男人將桌上一個黃色油皮袋子丟在沈初媛面前:“自己看吧。”
沈初媛忙慌開啟袋子一看,裡面都是韓原提出離婚前後幾天的活動軌跡,以及見過什麼人的照片。
一張張照片看下去,沈初媛忽然丟掉了手中照片,嚇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哆嗦著唇瓣:“不可能,沈初夏明明死了,她的骨灰現在就被韓原放在當年他們結婚的新房裡,怎麼可能又活過來了,不可能,不可能……”
沈初媛嚇的甚至不敢看那照片,嘴裡一直念著這麼一句話。
男人並沒有轉過身,聲音涼淡:“這女人叫秦笙,蓉城人,除了那張相似的臉蛋,確實與沈初夏沒什麼關系。”
“這不是沈初夏,對不對?”沈初媛壯著膽子又瞟了眼被她丟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秦笙的每一個神情都那麼清晰,任由誰都會以為是沈初夏。
男人露出一張剛毅的側臉,冷冷勾唇:“她是不是沈初夏這不重要,你的目的不是讓韓原一無所有嗎?”
“對,對,讓韓原一無所有,生不如死,讓他知道,拋棄我的下場。”沈初媛有些呆怔的緩緩蹲下來,目光如炬的盯著照片上的人。
他因為一個與沈初夏長得相似的人與自己離婚,而那晚離開家,他也並沒有回新房,反而是去了這個叫秦笙女人入住的酒店。
他的眼,他的心,都隨著這個叫秦笙的女人,活了。
這世上,他可以為任何女人目光停留,卻獨獨不會為她。
她守了二十六年的身子,就是想給他的,可他怎麼也不要,他寧願要一個被人強奸過,一個不愛他,再婚的沈初夏,哪怕死了,他也要一個跟沈初夏長得相似的女人。
沈初媛想到當初為了試管吃的苦,她緩緩的抓緊了照片,為了讓他相信這孩子是他的,相信他們已經有了關系,她自己弄破了自己的處女膜,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他。
成魔也好,成鬼也好。
照片在手中慢慢變形,怒從心起,她一把撕碎了那照片,像瘋了一樣往空中一拋,看著碎照片紛紛而落,想到自己不潔的身子,她癲狂大笑:“韓原,你既然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男人看著癲狂的沈初媛,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淡淡提醒:“我想你現在應該回去跟韓原把婚離了。”
沈初媛站在沙發上,低頭看著男人,對於自己一絲不掛也毫不在乎,不羞恥,笑道:“我為什麼要離?你放心,他不會碰我,這身子也只有你喜歡,二十六年了,只有你碰過,你不虧。”
男人眸中閃過一絲微訝,江城無人不知沈初媛曾給韓原懷過孩子。
一個連孩子都有的人,怎麼會沒被人碰過。
看出他的疑慮,沈初媛也不在乎,自嘲笑道:“孩子是試管的,我自己戳破了處女膜,而他,殺死了孩子。”
男人算是懂了,這個女人心中的恨,會是一把很好的利劍。
“我替你報仇。”
沈初媛轉動了布著血絲的眸子,想起一件事,問:“當年我將韓原的兒子交給了你的人,現在小寶在哪裡?”
“手下辦事不力,小寶半年前已經跑了。”
“跑了?”沈初媛眸色一淩:“那你們怎麼沒去找,不能讓韓原找到小寶,絕對不能。”
男人冷哼:“放心,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在那裡面待了半年,不傻腦子也會出問題,恐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若他記得,半年了,早就自己找了路回來。”
沈初媛想想也覺得對,忽然笑了:“他殺了我的孩子,我就讓他永生見不到那個孽種。”
尋找一年,韓原依然沒有小寶的蹤跡,茫茫人海,線索越來越少。
可他從來沒有放棄。
現在知道沈初夏還活著,他更是不能放棄。
拳擊館,韓原與柳宗元一場酣戰過,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擦汗喝水。
“你有一年沒來找我打拳了,說說看,最近有什麼好事?”柳宗元一邊擦著汗,一邊問,他本想問是不是有小寶的訊息了,話到嘴邊,愣是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