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們可以保佑雅吉彥家族長盛不衰麼?”
“你可見過千年不易主的江山?”
“如果我把皇位傳給崇岱,他會照顧好小翊勳、像我這樣信任他麼?”
“我倒是相信,以翊勳的智慧和福報,他可以應對一切洶湧的危機……”
“我死後,你能不能留在他的身邊?像父親一樣愛護著他?”額爾登布的眼中竟然浮現出一種哀求的神情來。
“登布,你怎麼一直都不肯相信,諸佛對眾生的慈悲甚於父母啊!”德克津布再次雙手合十,向著虛空輕輕的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會用我的方式照顧他的,雖然這樣並不是為了你。”
“你呀,越來越故弄玄虛了!”炳信似乎有些起急,他離開座位在地板上踱了幾步,對額爾登布說:“皇兄,您看這樣如何,將宗室族長的位置指定給翊勳,雖然他不做皇帝,但要他的子孫成為是雅吉顏家族永遠的ukvnda族長)。”
“嗯,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這個恩賜不該是我給他,還是留給新皇帝吧……”額爾登布似乎來了精神,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叫崇岱回京了。”
自打那日醒來後,翊勳倒是再沒有陷入長時間的昏迷之中,太醫們說第一道鬼門關他已經闖過來了。可是這種活過來的感覺並不比死過去更舒服,蘇醒的各種知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肉體上的傷痛和心底的各種煎熬。
這日,和泰端著藥碗從屋外走來,見他正靠在軟墊子上發呆,興沖沖的說到:“ejen,niaraba!主子,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
翊勳回過神來,斜著眼睛看了看裡三層外三層掛著的幔帳和窗簾:“把我抬到窗前吧!101nove.bi呆在屋裡太悶了)……”
“這……不然我讓他們把簾子拉起來吧,您還是不要動了……”
翊勳聽他這樣說,賭氣閉了眼睛不再理他。和泰招呼人將翊勳視野中的窗簾開啟、擦去窗子上厚厚的霜,屋子裡果然亮堂了起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和泰正在身邊託著藥碗看他。
“aide_urgunjerakv_oho?okto_oiki.怎麼不高興了?喝藥吧。)”
翊勳看他這樣,索性將頭扭了過去不看他。
“二哥,你不能總是撿著軟柿子捏啊,大哥照看你的時候你怎麼從來都乖乖的,一到了我這兒就耍脾氣……”
“每天像根木頭一樣躺在這裡,活著死了有什麼區別?”
“你這話讓皇上聽到了得多難受!你活著,福晉就還有丈夫、肅固就還有阿瑪,我們哥兒幾個也還有主子……你難道忍心讓我們初一、十五對著你的靈牌哭麼。”
“你還拿我當主子?”
“你信不信你前腳走我後腳跟著你去……”一向放蕩不羈的和泰一本正經的說。
“像穆爾察一樣麼?”翊勳接過他手裡的藥碗,用餘光看了看一臉詫異的和泰,咬著牙一飲而盡。
“什麼……什麼穆爾察……”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翊勳嘆了口氣,向一邊端著水碗的江夢河擺了擺手,要了溫水漱口,才又疲憊的躺了下去。“兩個多月了,你們從來不在我面前提他……我每次問也都是顧左右而言它……我身子傷了,腦子又沒傷,你們打算瞞我多久?”
“可您現在的狀態不宜……”
還沒等他說完,翊勳氣的將自己身邊的託盤連同上面的藥碗、茶盞一下子掀到了地上。
剛剛走在廊下的伊蘭聽到了裡面的爭執,她掀開簾子進了屋看了一眼暖閣裡的兄弟兩個,只默默地撿起地上被打碎的杯、碗,緩緩的說:“你要是嫌這裡憋悶,不如回了汗阿瑪搬回家去吧,明安圖他們幾個來了幾次了,品級不夠進不得宮來,看著也夠心焦的了。”
翊勳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伊蘭言下之意,自己密陳讓出皇位的事情暫時還不能讓和泰他們知道,無論什麼時候,節外生枝的可能都是越少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