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宮女,好大的膽子!”趙樸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冷聲說道:“編謊話也不知道編個可信度高的?香雲妹妹身體健康,氣色紅潤,怎麼看都不會是疾病纏身之人,怎麼會閉宮不見客?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
趙樸要往翎環宮中闖,燭慧哪裡攔得住?她眼睜睜看著趙樸推開宮門走了進去,臉色煞白,心中直念:這下可完了!
“香雲?香雲妹妹你在嗎?”趙樸高聲呼喊,然而翎環宮卻冷清得嚇人,半點人氣也無。空曠的宮殿中響著他的回聲,根本沒有半分人氣。
“王爺……”燭慧跟在後面,欲言又止。
“香雲去哪兒了?為何不在翎環宮中?”趙樸詫異地問。
燭慧咬了咬牙,沒有回答。
“莫非她根本不在皇宮中?”趙樸臉色微變。
“大膽奴才!”他臉色沉了下來,厲聲喝道:“你可知宮中女子沒有皇命私自出宮乃是重罪?!還不快告訴我,你家公主到底去了哪裡?”
燭慧閉了閉眼,猛地跪了下來,“王爺,您就饒了奴婢吧,公主有令,奴婢不能說!”
“你!”趙樸指著她氣得不行,卻拿她沒辦法,一甩袍子憤然離去。
燭慧把宮門重新關嚴,手裡拿著抹布閑不下來得到處打掃,卻在擦拭桌子時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個青花的茶杯。
瓷器摔落在地清脆的響聲讓她從失神中驟然驚醒,連忙收拾起地上的碎片,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公主,您快回來吧……
次日上午,文武百官列隊早朝,一番乏味的彙報過後,大太監尖聲宣佈退朝,宋徽宗便暫時回到文德殿稍作休息。
平日裡都會有禦膳房的內侍及時送上茶點供宋徽宗品嘗,今日卻不知怎的耽誤了時間。身旁的宦官連忙跪下告罪,宋徽宗卻不在意地擺擺手,直言無妨,稍候片刻即可,當真是溫和可親。
宋徽宗起身在文德殿慢慢踱步打發時間,近年來金國不再蠢蠢欲動,邊境和平,而大宋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宋徽宗自然身心舒暢,自認為是明君。
他站在開啟的窗扇前,看著窗外花園中的美景,只覺心曠神怡,正在這時,牆根底下兩名偷偷躲起來聊天的小中官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兄弟我今天當值,可真是無聊,只能聽些宮中的傳言,找個樂子。”
“最近又有什麼奇人異事?”另一人好奇地問。
“嘿,最近宮中流傳的,跟翎環宮那位主子有關。”
“翎環宮?你是說那位靈君公主?”
“沒錯!可別小瞧了這位主子。雖然身為公主,可絲毫沒有柔弱的女兒氣,不知是不是曾經在金國待過幾年的緣故,可能也沾染了塞外蠻子的勇猛,我聽人說啊,”說話之人靠近了同伴,悄悄說,“靈君公主啊,經常跑出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