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間正說著話,房間門便被推開了,進來的是王慧蘭。只見她雙眼微紅,頭發淩亂,只著一件單衣,好似剛剛才起床。
趙靈君見她如此,趕忙便說:“慧蘭,我二人在此叨擾如此久,舉手之勞的相救,你本不必掛在心上。”
王慧蘭紅著一雙眼睛,此刻聽趙靈君如此說,便忍不住眼淚,那一顆顆眼淚,如珍珠般掉落,顯得她更加嬌豔欲滴。“如何不掛在心上?若不是獨孤公子及時趕到,爹爹……爹爹……”
“沒事就好,你快起來吧。”趙靈君想要叫王慧蘭起來,這清晨地面上很是寒冷,她只著件單衣跪著,恐會生病。
許是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許是這王慧蘭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她竟像是未聽見趙靈君的勸解之話似的,不肯起來。
趙靈君無奈,她看看獨孤磬凜,眼神示意,想要讓他拉她起來。但這獨孤,武功雖高強,但情商卻很低,哪裡會懂得趙靈君的示意?
他皺起眉頭,搖搖頭:“什麼?”問出了聲。
趙靈君無奈,輕聲說道:“把她拉起來罷,地上涼。”獨孤磬凜這才明白,伸手把王慧蘭拉了起來,坐在了趙靈君的床頭。
趙靈君看著她,突然用手握住了她的手:“莫要傷心了,此間人不是回來了麼?回來便好,你這樣傷心,跪在地上,若生病了,如何照顧你爹爹。”
這王慧蘭剛剛也是一下子被驚嚇到了,此時哭一哭,也回過神來,她看著趙靈君拉著自己的手,微低著頭,臉紅了。
“嗯,我明白。”淚珠尚且掛在臉上,此時的王慧蘭卻透露出了小女人的嬌羞。
趙靈君伸出手,輕輕把王慧蘭的眼淚抹掉,輕聲說道:“也不要覺得感謝。我二人被王大娘所救,這段時日你們為我的傷盡心盡力,做這些本就是應該的。”
“公子言重了。”王慧蘭聽趙靈君如此說,便使勁的搖頭。“本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你看,你也說是舉手之勞,我也覺得是舉手之勞,那我們二人就不要相互之間客氣了。王大娘可還好?”趙靈君朝王慧蘭笑笑,這家人,心太好,別人的滴水之恩,總想著湧泉相報,可對別人施的恩,卻從未想過別人的報恩。
坐在她面前的趙靈君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逾越,她本就是一個女子,和王慧蘭又親近,此時見她難過,安慰兩句,自是正常的。
兩人如此坐了一會兒,這王慧蘭便見時辰已經不早,說道:“公子,這時辰已經不早,你還未曾吃過早飯吧?我這就去做。”
趙靈君點點頭:“那你莫要傷心了。”
王慧蘭笑笑:“不傷心,爹爹都救回來了,只是腳有點扭傷,我不傷心。剛剛只是被嚇到了。”
趙靈君亦笑笑:“那便好,那便好。”
說罷這王慧蘭就往屋外去了。
“獨孤,這王大爺可還好?為何扭到腳了?”趙靈君左右坐著無聊,便和獨孤說起話了來。
獨孤磬凜見王慧蘭走了,就坐在了趙靈君的床頭,輕輕拉了拉趙靈君的被角,幫她把被子蓋好,免得被凍著:“那野狼追的兇狠,大爺跑的急,便扭到了。也幸好我們上次去母樹時把那巨蟒給殺了,否則,大爺,難逃這一死。”
趙靈君皺起了眉頭:“這個村的村民,都以小樹林為生,現如今野狼肆虐,的確很是危險。”她想到了叫狼魂幫忙,可是現在受傷躺在床上,如何能去沙漠找狼魂?
“我們得想個辦法,看能不能幫到村民。”趙靈君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考。
獨孤磬凜也不回話,只是點點頭,便算是答應了。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她做好早飯還需點時日,你要不睡一覺?”早上王大娘來的早,恐是沒有睡夠。
趙靈君卻搖搖頭:“不了,這幾日都在睡覺,身上都快長出繭子來了。我何時能出去走走?”直直睡了有四,五日,真真是受不了了。
獨孤磬凜輕輕拉開她額頭上的傷看了看:“傷口已經結痂了。“他輕籲了一口氣,昨日裡還未曾結痂,他很是擔心,沒想到經過了一夜,竟這麼快結痂了。
又伸手去扭趙靈君的腳,一臉的關切:“這樣,還疼嗎?“雖敷了幾日的草藥,紅腫已經消下去很多,但這腳扭的太嚴重,估計一時半刻好不了。
死者獨孤磬凜的扭動,趙靈君輕“嘶“了一聲,便老實回答:“還是有點疼的。”這腳,確實傷的嚴重了。
“這腳,還未好,不能下床走。若明日天氣好,我早晨的時候抱你出去坐一會兒,可好?”這邊太陽毒辣,只有早晨的時候還算是怡人。
趙靈君點點頭,能出去便好。
“你別在這裡守著我了,這幾日我已經好了很多了。現在王大爺受傷了,你去看看,有什麼事情可幫著做的,便幫著做。”她在床上躺著什麼也幫不上,獨孤磬凜可不能救這樣守著她。
平日裡趙靈君說什麼,獨孤磬凜都不會反對,只會照做,可這次,他卻拒絕了:“不行,我不在你近身處,若你有危險,可怎麼辦?“大漠裡失散的事情他還是很介意。
趙靈君自是知道獨孤可能會不同意:“又不是讓你出遠門,只是幫著大娘做事而已。你過段時間,來看我一下便好啊。若真有事,這院子又不大,我喊一聲便是了。”
“王大爺一家,對我們恩重如山,此時幫忙,自是應該的。你守著我,反顯得我矯情了。“趙靈君心裡清楚獨孤磬凜是為了她的安全。
獨孤磬凜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趙靈君從未看過他生氣的樣子,此時竟覺得十分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不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叫慧蘭陪著我,那可好?”
總歸是有人陪,放心些,獨孤磬凜點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