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趙靈君,獨孤磬凜很快便回來了,手裡拿著剛剛採摘過來的茜草。這茜草雖然常見卻不太好採摘,渾身都是刺,平日裡只能順著葉子慢慢拔,可現時獨孤磬凜哪還顧得上那許多?
他直接就用手抓著滿是細小刺的枝幹拔了下來,根本不顧手上那細細碎碎的傷口。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卻發現趙靈君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他的心一沉,趕忙扒開圍在她身邊的樹枝,把手探到了她的鼻子下,感受到還有呼吸,輕舒了一口氣。
他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發現異常燙手。她必是受了驚嚇,又著了涼,才發燒了。此時雨已經停了,但四周都是濕噠噠的,沒有一個地方能躺。
獨孤磬凜在旁邊找了找,找到了一些幹的樹枝,生起了火。拿起旁邊一根比較粗大的樹枝,點了火,他便細細的把趙靈君旁邊的那塊地方烘幹。
他輕輕的抱起她,很是小心的不碰到她受傷的腳,一點點挪著把她放在了烘幹的地方。
把茜草搗碎,猶豫了一下,就脫下了趙靈君的鞋子,細細的把草藥抹在了她的腳腕處。
“冷,冷,冷……“本欲轉身去多找些樹枝來,趙靈君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嘴唇發白,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嘴裡呢喃著冷。
獨孤磬凜把火堆又往她旁邊挪了挪,便使著輕功往外飛去,沒多久,就帶著很多幹樹枝來了。
把樹枝一點點的加到火堆裡面去,火越燒越旺了。但趙靈君還是依舊叫著冷。獨孤磬凜摸摸她的手臂,果然是如水一樣,彷彿旁邊的火堆沒有一點作用。
這可如何是好?趙靈君身上穿著濕透了的衣服,若一直這樣,病情只會越來越重。獨孤磬凜很是猶豫。
若逾越君臣之禮,擾她清白,她應該會惱怒吧?可若……可若不管,如此危險的情況,實在擔憂她的性命。
閉上眼睛,重新又睜開來。猶豫這許久,獨孤磬凜還是擔憂趙靈君的身體。狠狠心,做了決定。若真要惱,殺了我亦可以。
他在火堆旁邊坐了一會兒,直熱的冒汗,才離開來到趙靈君的身邊。衣服濕漉很是難解,他一點點慢慢的解開,生怕碰疼了她。
把衣服脫下來用樹枝架好放在火堆旁邊烤,一件件,一直脫到只剩下一件裡衣。手指慢慢伸過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才觸碰到了那件白色的貼身衣物。但最終,卻停了下來。
獨孤磬凜輕嘆一口氣,他終究沒有勇氣把裡衣脫下來。
“冷,冷,冷……”本就寒冷,此時被脫了衣服,趙靈君凍得直哆嗦。
獨孤磬凜沒有多想,解了自己衣服的衣帶,就這樣把趙靈君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衣服包瞭解了自己衣服的衣帶,就這樣把趙靈君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衣服包了起來。
他本就陽氣足,剛剛又在火堆旁邊坐了一會兒,這會兒懷裡就和暖爐一樣。趙靈君一被他抱著,就本能的往他懷裡縮,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嘴裡也再沒有呢喃著冷了。沒過多久,竟然呼吸平穩,安靜的睡熟了。
夜晚的樹林很是安靜,只有樹枝燃燒的“噼噼啪啪”聲伴隨著遠處偶爾的一聲蟲鳴。他看著懷裡的趙靈君,慢慢發動內力,讓身體能夠持續保持溫暖,來烘幹趙靈君的裡衣。
許是得到了溫暖,趙靈君睡得很深。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很是動人。獨孤磬凜看著看著,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