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尉遲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欒山將澤州讓給顏毅,就是要顏毅替他守住這位邊城,他自己好親往壺關迎戰崔明遠。欒山雖然比不得顏毅,但是與崔明遠卻也是旗鼓相當的,而且他處在守城的位置,佔著地利之優,除非他犯了大錯,否則,崔明遠就算是三十萬,或許五十萬人馬,也休想敲開壺關的大門。”
金崎愣了愣,原來尉遲義早就把這一切看得明白了。
“那我們怎麼辦呢?”金崎急切地問著。
尉遲義不作回答,又過了半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道:“看來,孤王只好自降身份了,再去一趟太平寨!”
“你要去太平寨?”金崎吃了一驚。
彷彿是看出了金崎在想什麼,尉遲義搖了搖頭,道:“你別怕,孤此去太平寨,是去負荊請罪的,就算是太平寨的人恨孤王,我想許七還是會念在舊情的份上,不會把孤怎麼樣的!”
金崎道:“只是,義哥往太平寨去,要談些什麼呢?”
話雖然問出來,金崎隨即便又後悔了起來,這個問題分明是讓尉遲義難堪的。作為尉遲義的心腹下屬,金崎當然知道,尉遲義還是對許七念念不忙,盡管都過去了四年,便是自上一次尉遲義離開太平寨也過去了兩年,許七和子洛始終是尉遲義心中最難以割捨的牽掛。
但是,尉遲義看了他一眼,還是堂而皇之地道:“要談的東西很多,除了私人的恩怨之外,我們可以跟他們談合作。許七曾說過,只有合作共贏,才是真正的勝利!我們大楚與太平寨其實沒有什麼根本的利益沖突,只要他們能夠讓我們透過澤州,給我們一個面子,我甚至可以將懷州之地許給他們。”
懷州,可是大楚國的地盤,是比澤州繁華得多的一處邊州,也是緊挨著太平寨的地方。
金崎愣了愣,如今他還是河內的防禦使,懷州也算是他的治下,他不由得道:“用懷州換澤州?這不是撿芝麻,丟甜瓜嗎?”說著,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難道這是義哥的權宜之計?”
尉遲義道:“你以為如今太平寨的人那麼好騙嗎?”
“那麼,義哥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尉遲義道:“既然欒山許給顏毅一個澤州防禦使的職務,那麼我們也不妨將懷州的知州位置讓出來,給許八郎,同時也給他如澤州那樣的自治權。”
金崎想了想,還是擔心地道:“讓他們放棄澤州,而選擇懷州,就是要他們倒向我們。雖然我們想得很好,但是他們會同意嗎?”
尉遲義道:“誰說要讓他們放棄澤州了?”
“那義哥的意思……?”
“我剛才只是說,讓我們順利地透過澤州。”尉遲義解釋著道:“我們如今的名義是去打北漢,還不是打太平寨!呵呵,我們只要他們讓我們過去打潞州,與崔明遠東西夾擊,先將欒山解決掉,佔據潞州之後,再作打算!”
金崎這才明白過來,道:“原來是這樣呀!呵呵,我要是許七的話,在不失去澤州的同時,又得到了懷州,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好買賣。”說著,卻又有些懷疑地道:“只是許七會同意嗎?”
“不去試一試,怎麼會知道呢?”尉遲義反問著。
在他看來,許七應該還是那個許七,是一個愛佔便宜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