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此話,子煜已然害怕了起來,緊緊地拉住了歐陽秋山的手,對於他來說,被自己的父親送給敵人之後,一路下來盡是惡夢,令他幼小的心靈已然充滿了陰影,如今雖然已經有一年過去了,但是這種陰影卻一直充斥在他的心中,只怕會跟著一生,令他永遠也無法忘卻。
“我們要去哪裡?”子煜又問。
歐陽秋山道:“這一次,爺爺帶你回終南山,閉關三年,再帶你出來遊歷一年,然後再閉關三年,再出來遊歷一年,最後再閉關三年,你便就可學到我的本事了。”
子煜仔細地算了算,道:“這不是十一年?”
“呵呵,孺子可教也!”歐陽秋山笑道:“你這般年紀,爺爺只教了你兩次,你就會算術了,比你那個幹爹要強了許多!”
子煜並不以為意,又問著:“那麼,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打得過你了,是嗎?”
歐陽秋山摸著自己的胡須,笑道:“那也要看你用不用心?勤不勤奮!”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進了中牟縣邊上的一個小鎮子,眼見著前面的那兩個騎後又折了回來,兩個人閃身躲到了邊上的一個茶寮中,這個茶寮裡,已然坐著了許多的人,看看路邊他們停靠的車馬,便知道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商隊,足有四五十人的樣子,光騾馬就有三十多頭,大車小車加起來,也有二十多輛。
這些商隊的人一邊喝著水,一邊閑聊著什麼,只是令子煜奇怪的是,這支商隊的成員們,除了身上帶著腰刀之外,每一個人身上還揹著一把一個哨火棍一樣的東西,前面還有管子,後面是木託,也不知道是什麼武器。
兩個人藏到了茶寮之後碼得如山一樣高的柴禾垛的後面,歐陽秋山不是想招惹麻煩,否則以他的身手,也許用不了一刀,就能夠將那兩個騎手劈於馬下。
那兩個騎馬打馬從茶寮前面跑過去,但是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勒住了馬,立在茶寮之前。
“你們是太平寨的商隊?”騎手不由得問道。
商隊裡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正是楊煉,他點著頭,道:“正是,不知你們有什麼見教?”
另一個騎手問道:“你們身上背的可是火槍?”
“是!”楊煉回答著。
“能不能給我們兄弟看一看呢?”騎手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你們又是誰?”
騎手道:“我們是京城尉遲王府的家丁,久已聽聞太平寨的火槍,卻從未見過,故而想要見識見識!”
楊煉皺起了眉頭來,若是這兩個人自報的是別人的府上,他倒是並不介意把火槍拿給他們看一下,但是他偏偏報的是尉遲王府。
的確,在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道尉遲王府的威名,便是尉遲府中的廚子出去買菜,一提到尉遲王府,賣菜的都會比別人便宜幾文錢,這兩個騎手又哪裡知道太平寨與尉遲王府的過節呢?
“對不起,咱們萍水相逢,誰又知道你們會不會拿著槍,騎馬跑掉呢?”楊煉淡淡地道。
兩個騎手怔了怔,十分不快,見到他們並不因自己是尉遲王府的人而在意,忽然也是想到了什麼,其中的一個騎手道:“太平寨的人真是小氣,算了,咱們走吧!”
兩個人再沒有停留,打馬快馳而去。